手中信笺上的字看起来眼熟。
也只是看起来眼熟罢了。
保罗甚至已经忘了父亲的字迹到底该是什么模样。
菲利普看了保罗很久。
后者这两年都没有时间修理头发,褐色的发色垂落面前,遮住了他的眼色。
他终究开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是先着眼眼前的”
“菲利普。”
“嗯?”
“你说老头子写这封信时到底在想什么?”
保罗抬起眼,他强作淡定,分明意识到了如今自己代表的是诺托斯,而非被菲利普帮助在布耶纳村落脚的颓唐冒险者。
可还是并不擅长掩藏情绪。
眼底的悲伤、茫然、不知所措、以及努力掩藏的后悔落在菲利普眼中清晰可辨。
对于这个世界线的保罗来说,除了塞尼斯患病之外,直到父亲死前都未曾与他和解便是唯一的心结了。
艾伦曾经问过保罗,倘若他死了对鲁迪、对塞尼斯、对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都是作何想法。
当时保罗的回复已将自己放在了父亲的位置,而这两年的奔波流离也让他越发明白亲人的故去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作为一个父亲,他渴望看见鲁迪成家立业,渴望看见孩子们去上学,各自拥抱着自己的生活。
等到老了大家围着坐在一起吃饭,那想必也是十分美好的一幕。
如果没看到的话.
不,没有如果。
塞尼斯有了治疗的办法,鲁迪的未来一片光明,甚至于本该抚养长大的两位孩子中都有一个通过了惊奇的方式变成了如今的大人。
一切都很圆满。
那么他勉强还算是个合格的父亲吧?
作为父亲来说一切都圆满
对吧?
“.什么自由.谁又是个孩子了.真是的.”
保罗完全没有想从菲利普那里得出结论。
他如今已经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了。
他也自然明白自己的父亲直到闭眼前还在念叨着他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