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保持高速飞行,而且记忆力出色,哪怕飞行路线复杂,找巢能力也极佳,适合传递长距离信息。不过它外观不如短距鸽气派,看起来少了几分灵动。”
谭威听完,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安盛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
“你能把信鸽的特性研究得如此透彻,可见这半年来确实下了不少功夫,越发成熟了。既然用途不同,咱们也得给它们起个好记的名字,短距快速鸽就叫‘短波’吧,后续按分号编号区分。长距离飞行的就叫‘长频’,同样用分号编号,这样调度起来也方便。”
安盛立刻领会了 “短波” 的含义,心里暗自琢磨:“短波” 如湖中波纹般,传递速度快且范围集中,正符合短距鸽的特性,这个名字既形象又好记。
可他对着 “长频” 二字琢磨许久,却始终没明白其中含义 ,“长” 字能理解是指长距离,可 “频” 字与长距飞行有何关联?
他抬头想向谭威请教,却见谭威正盯着信鸽若有所思,脸上带着几分自我陶醉的神情,显然是对自己取的名字颇为满意,便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想着日后再找机会询问。
谭威此刻却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件事,当时英娘从家乡寄来一封家信,讲述家中近况,可这封信却因路途遥远、驿站延误,迟至次年春天才送到他手中,信里提及的事早已时过境迁。
想到这里,他对信鸽通信的需求愈发迫切,当即对安盛说道:
“你让人准备些小纸条和文房四宝过来,我要写几封信,试试咱们的信鸽能不能将信顺利送到京师的谭府。若是这次试验成功,日后咱们传递信息,就能彻底摆脱对驿站的依赖了。”
文强动作麻利,很快便将裁好的小纸条与笔墨砚台送到书房,细心地为谭威磨好墨,又将纸条铺展在案头,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留下谭威独自在书房斟酌。
谭威走到案前,拿起毛笔,笔尖悬在纸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看着空白的纸条,脑海中思绪翻涌,一时竟不知该写些什么。
起初他想写西北近来的胜仗,圭圣军接连挫败几部胡人,稳固了营州周边的局势,这样的消息既显军功,也能让英娘安心。
可转念一想,这样的内容更适合写进奏章,而非夫妻间的私语,满纸战事只会显得生硬,少了几分温情,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又想写写蓝池城近期的婚配故事,不少胡人女子与中原军士结为夫妻,日子过得安稳和睦,也算一桩美谈。
可这事牵连甚广,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总不能在小纸条上长篇大论,若是写得简略,又怕英娘误解其中缘由,反而徒增烦恼,这个想法也很快被否定。
接着他脑海中闪过穆莱与郭绮丽的身影,想提一句自己收了胡女在侧的事,坦诚总比隐瞒好。
可笔尖刚要触纸,又猛地停住,他怕英娘觉得自己沉迷美色、显得愚笨,更怕这话会引她吃味。
英娘性子温婉,却也有女子的敏感,若是知道他身边多了旁人,心里定然会不好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暂时不提为妙。
最后他想写些泛泛的关心,问问家中父母的身体、孩子的学业,叮嘱英娘照顾好自己。
可刚写下家中一切安好?几个字,又觉得太过敷衍,信鸽千里迢迢从营州飞往京师,若是只传递这样无关痛痒的问候,实在辜负了这番奔波,也对不起自己对信鸽通信的期待。
谭威放下毛笔,靠在椅背上,心中满是纠结。
他对英娘的感情本就复杂,一方面,自收留穆莱后,他时常会生出负罪感,觉得自己辜负了英娘的信任与等候。
另一方面,他又真心思念着家中的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