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底重重磕在案几上:
\"谭总督,卑职在厝水撞见盐州败兵!吉州军勾结蒙古人破了城,萧英的脑袋。。。 就这么丢了!\"
他有些不甘心的向谭威汇报。
\"早跟老萧说过,内附的蒙古人得防着点,偏是不听!\"
眼中血丝暴起,满是未消的愤懑与懊恼。
一旁瞿博身形稳健,将情绪藏得严实。他用袖口轻轻擦去嘴角茶渍,抱拳道:
\"军情如火,卑职想稍作休整,补充些粮草便即刻赶回祁州。盐州既失,祁州怕是已如风中残烛。\"
话虽平稳,但言语中的急切做不得假,他比谁都清楚,若祁州有失,自己的身家性命与前程都将付诸东流。
谭威摩挲着茶杯边缘,余光瞥见杜风正不动声色地点头。两人无声的眼神交换,确认了军情营情报的准确性。
盐州沦陷的消息如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原定八月十五的会议,改在今日下午。\"
谭威将茶盏重重一放,目光扫过二人。
\"诸位都是西北要员,此战局势诡谲,须共商对策。\"
董俊当即皱眉,刚要开口便被瞿博暗暗扯了下衣袖。
\"总督,昌州城防也需卑职坐镇。。。\"
董俊梗着脖子,话未说完便被谭威打断:
\"董都督,此刻西北战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吃个饭就走?\"
语气虽平和,却暗含不容置疑的威压。
\"昌州若有异动,本督自会派人驰援。\"
瞿博见状,连忙打圆场:
\"董兄弟,谭总督的八百里加急公文可是救了祁州一命!\"
他转向谭威,脸上满是敬佩。
\"之前接到公文,说蒙古可萨部或有异动,严令我军固守祁州,不得南下。若当时率祁州军增援瓜州,此刻怕是连老巢都保不住了!\"
这话勾起了董俊的好奇心。他本就对谭威的军报疑惑,此刻更是按捺不住:
\"总督,敢问当时发公文时,如何得知可萨军动向?\"
他的眼神中带着审视。
\"逃难的百姓还未将营州被围的消息带到,我等至今只知盐州之事,营州那边究竟是何战况?\"
瞿博也露出思索之色,他与董俊此前确实只收到盐州沦陷的零星消息,对营州的危局一无所知。
两人死死盯着谭威,等待着这位西北军政总督的解释,在他们看来,谭威能提前预判敌军动向,绝非偶然。
谭威转身重重叩击地图上营州的标记:
\"可萨巴图声东击西,用可萨尤金在康仓做饵,实则率主力直扑营州,这都是陛下给的军情猜测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而之前可萨一部大战康仓,如今营州又已被围困多日,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屋内气氛瞬间凝固。董俊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声叹息。
瞿博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听令固守祁州,否则此刻怕是也陷入了绝境。
当天下午,瓜州衙门的议事厅内,甲胄碰撞声与低语声交织。除了被困营州的都督和战死的盐州守将萧英,西北各节镇及重要城市的将领悉数到场。
本该在八月十五召开的会议,因突如其来的军情紧急提前。雕花大门缓缓关闭的瞬间,仿佛也宣告着西北前线第二阶段战事的落幕,以及更为严峻的第三阶段的开启。
\"肃静!\"
郑峻的声音在厅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