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第一个石室铁栏后,一个枯槁如骷髅般的人被死死固定在冰冷的铁床上!
手腕脚踝都被厚重的铁环锁住,深深勒进皮肉里,渗出暗黑的污血。
更恐怖的是,那人赤裸的胸膛和四肢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各种粗细不一的管子!
有些管子连接着上方悬挂的、颜色诡异的玻璃瓶,里面浑浊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缓慢而冷酷地注入那具残破的身体。
另一些管子则从身体里引出深褐色的黏稠液体,滴滴答答,落进床下一个污秽不堪的木桶里。
那人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嘴巴大张着,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动着插满管子的身体剧烈抽搐一下,浑浊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窝里茫然地转动着,里面早已没有了任何属于人类的光彩,只剩下濒死野兽的痛苦和麻木。
那凄厉的、非人的哀鸣,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出,而是从每一根被强行扭曲的骨头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微弱却无比清晰地穿透铁栏,狠狠扎进每一个经过者的耳膜!
熊淍的呼吸骤然停止!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胃里翻腾的恶心感被更强烈的恐惧和愤怒取代!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指甲却已深深抠进掌心,刺痛感传来,才勉强维持住脸上那麻木的、奴隶特有的空洞表情。
他不敢再看,却又无法不看!
紧接着的第二个石室……第三个石室……
景象更加骇人!
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四肢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角度扭曲着,像被顽童恶意掰断又随手丢弃的破烂木偶。
他的头颅怪异地向上昂着,脖子拉得极长,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嘴巴无声地一张一合,如同一条离水窒息的鱼。
另一个稍大些的石室里,几个穿着同样污秽破烂麻布片的人形生物,像牲畜一样被粗大的铁链拴在冰冷的石壁上。
他们目光呆滞,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口水混合着污物顺着肮脏的下巴流淌。
其中一个的右臂异常地肿胀亮,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状,隐隐能看到里面暗绿色的、缓慢流动的液体!
那手臂鼓胀得如同熟透即将爆裂的脓包!
还有一个,半边脸上布满了细密的、如同鱼鳞般的角质硬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
“呕……”
队伍里一个年轻奴隶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弯腰干呕起来。
“妈的!
废物!”
横肉守卫咒骂一声,抬腿狠狠踹在那奴隶腰上,将他踹倒在地,“再敢弄脏了贵人要的路,老子把你扔进去当耗材!”
他的声音在空旷阴森的通道里回荡,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
熊淍低着头,身体随着队伍机械地移动,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
这些扭曲的、非人的景象,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记忆深处!
他看到了九道山庄矿坑最深处,那些被王屠手下拖走的、再也没能回来的奴隶!
他看到了岚!
那个在冰冷地牢里,被强行灌下黑色药汤后痛苦蜷缩、浑身滚烫、皮肤下青筋如毒蛇般扭曲暴起的岚!
那绝望的眼神,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原来……原来他们遭遇的尽头,就是这样的地方!
就是这样的“丹房”
!
那些管子,那些扭曲的肢体,那些非人的哀号……岚是不是也曾经……被这样……
一股狂暴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怒火,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在他心底轰然爆!
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烧得他眼前黑!
烧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