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一样,把她拖到熊淍旁边的牢笼,打开锁,将她狠狠扔了进去!
沉重的木栅栏再次合拢,落锁!
守卫骂骂咧咧地走了。
地牢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熊淍粗重如同风箱的喘息,还有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岚!
岚!
你怎么样?”
熊淍扑到两人牢笼相邻的木栅栏前,声音嘶哑焦灼,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伸出手,穿过冰冷的木柱缝隙,徒劳地想要触碰到她。
栅栏那边,岚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像一尊破碎的瓷偶。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熊淍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恐惧再次攫紧了他的心脏!
岚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将脸转向了熊淍的方向。
昏暗的光线下,熊淍看到了她的脸。
那张曾经清秀、如今却布满污垢和新鲜鞭痕的小脸。
嘴角破裂,渗着血丝。
额角一片乌青,高高肿起。
但最让熊淍心脏骤停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曾经清澈、后来被药人折磨得时而空洞时而疯狂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疯狂的光!
那不是麻木,不是绝望,而是一种极度痛苦和极度清醒混合的、令人心颤的光芒!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不出任何声音。
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扯到伤口,让她痛苦地蹙紧了眉头。
熊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岚!
别说话!
别动!
你看着我!
看着我!
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岚却固执地、艰难地摇了一下头。
她的眼神死死盯着熊淍,充满了急切!
她的右手,一直紧握成拳,此刻,正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沿着冰冷的地面,朝着熊淍的方向挪动!
她的动作无比吃力,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痉挛。
但她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布满血污的手指死死地抠着地面,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挪近!
熊淍屏住了呼吸!
他猛地将自己的手尽可能深地探过栅栏的缝隙,朝着岚那只艰难移动的手伸去!
指尖在冰冷的地面上颤抖着摸索!
近了!
更近了!
终于!
岚那冰冷、沾满污泥和血污的指尖,颤抖着,触碰到了熊淍同样冰冷的手指!
那一瞬间的触感,让熊淍浑身剧震!
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连通了两个濒临破碎的灵魂!
岚的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光。
她紧握的拳头,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摊开了!
借着高处气窗透下的、极其微弱的光线,熊淍看到了岚摊开的掌心……
那里,没有食物,没有药物。
只有一块……小小的、边缘极其锋利的黑色碎石片!
显然是她在被拖行、或者被关押的某个地方,拼死藏下来的!
岚的嘴唇再次艰难地翕动起来。
这一次,熊淍几乎将耳朵贴在了冰冷的木柱上,才终于捕捉到那微弱得如同游丝、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寒意和决绝的破碎气音:
“淍……哥……别信……转卖……”
她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血月潭……是……是……”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身体猛地一阵剧烈的抽搐!
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头一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