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闻声停下脚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她约莫三十五六岁,穿着素净的浅灰色衬衫,黑色直筒裤,整个人透着股知识分子的干练。
&0t;你们是&0t;她迟疑地开口,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王处长的肩章上,显然是看得出来谁的官大。
王处长上前一步,低声道:&0t;何丹丹同志,我们是寥志远部队上的,今天有些事来家里看看。
&0t;
女子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坤包带子。
她深吸一口气,撩了一下头,强自镇定道:&0t;是志远的领导吧,进屋说吧,我公公婆婆也都在家呢。
&0t;转身时,刘东注意到她后颈的丝已经被汗水浸湿。
推开斑驳的木门,院子里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正屋亮着灯,透过纱窗能看到一个白老人正俯身指导孩子写作业。
&0t;爸,妈,来客人了,是志远队伍上的人。
&0t;女子声音有些颤。
屋里的老人抬起头,看清来人后明显一怔。
老寥头扶着老花镜站起身,布满皱纹的手按在桌沿上微微抖:&0t;这是&0t;
&0t;志远队伍上的领导。
&0t;女子先进屋快步走到老人身边,轻轻扶住他的胳膊,而厨房里围着围裙的一个老太太也走了出来。
几个好信的邻居也悄悄的涌进了院子。
“大爷您好,我们是志远队伍上的人,过来看看你们二老”
,王处长一改平日古板的面孔笑呵呵的说道,一使眼神,周雯和刘东连忙把在路上买的麦乳精和水果什么的拎了过来。
“领导,志远怎么没回来啊,这说队伍上工作忙,一走就是七年多,个月的才来封信,这……到底是去哪了?”
,寥志远的父亲是政工干部退休的,一身中山装穿的利利索索的,上衣兜还别着一支钢笔,而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坐在他旁边咬着钢笔看着几个人。
屋里一时静得可怕,只有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出&0t;咔嗒咔嗒&0t;的声响。
少年好奇地打量着这群陌生的军人人,钢笔在作业本上洇出一团墨迹。
老太太颤巍巍地摘下围裙,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0t;我家志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0t;话没说完,眼泪已经滚了下来。
“老人家您别急,听我慢慢跟您说”
,王处长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丹丹扶着老太太坐下,手指轻轻抹去老人脸上的泪水,声音虽轻却坚定:&0t;妈,志远是队伍上的人,这些年虽然没回来,但工资每月都按时汇到家。
您别听外头那些闲话&0t;
她转头看向王处长几人,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红:&0t;这八年,街坊邻居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他当了大官在外头有了新家,有人说他犯了事被抓起来了&0t;她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0t;连小杰都快记不清爸爸长什么样了。
&0t;
少年仰起脸,怯生生地问:&0t;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0t;
窗外,几个好奇的邻居探头张望。
女子猛地起身,&0t;哗啦&0t;一声拉上窗帘,转身时背挺得笔直:&0t;领导,志远他是不是&0t;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那好,我就直说了,我代表组织上正式通知寥志远同志的家属,寥志远同志为了我们的国防事业因公殉职了,请一一你们节哀”
。
屋内顿时响起压抑的抽泣声,挂钟的秒针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连时间都不忍心继续往前走。
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