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子也还需要你来坐镇,一切都还能挽回!”
“不,酒歌,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闻言,白月魁摇了摇头,手腕只是轻轻一振,一股巧劲便推开了对方紧握的十指。
“一切因我而起,自然也应由我终结。”
“那位恶魔主君点名要见的是我。”
“这是他的‘规则’,也是他游戏的起点。”
“若派他人前去,无论去的是谁,在他眼中都将是挑衅与不敬...”
“那样只会激怒他,招致更加肆无忌惮的报复。”
说着,白月魁缓缓转过头,目光沉静地看向酒歌,眼底没有丝毫动摇:“到那时,整个龙骨村,都将万劫不复。”
“事关存亡,我别无选择。”
“不!你有选择!”
酒歌仍然试图劝阻,她倔强的挡在白月魁的面前:“你还有我们!整个村子都是你的后盾!”
“你不能再去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态吗?”
“你的细胞衰竭指数已经越过警戒线了!”
“现在哪怕只是一次最轻微的震荡,都可能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让你的身体结构从细胞层面开始彻底崩溃!”
“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这一次没有人能再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老板!”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然破碎,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医者,此刻却像个害怕失去一切的孩子,不顾一切地向前一步,紧紧抱住了白月魁。
她将自己的脸闷在白月魁的肩头,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
“老板...我们...其实在您上次重伤回来之后,大家私底下就约定好了...”
“夏豆、山大、胥童...我们所有人...那次会议只有一个决定...”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无论情况多么危急,我们都绝不能再让您独自去涉险!”
“您是龙骨村的魂!是我们的主心骨!”
“如果您倒下了,村子怎么办?大家怎么办?”
“那些您亲手救回来的老人,那些您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你们...唉...”
听着这番几乎是泣血般的恳求,白月魁的身体在酒歌的怀抱中微微僵硬了一瞬,那一声叹息里,裹挟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重量与疲倦。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酒歌,反而抬起手,用一种近乎安抚的力道,重重按在对方因抽泣而不断颤抖的肩头。
“听着,酒歌。”
白月魁的声音柔和下来:“如果这次我没能回来,不要犹豫,立即启动‘归巢计划’。”
“优先确保老人和孩子安全撤离...”
“还有...”
说到这里,她捧起酒歌泪流满面的脸,强迫那双模糊的泪眼直视自己,目光灼灼,仿佛要将每一个字烙进对方心里:
“记住我很久以前告诉过你们的话,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人还在,希望就永远都在。”
“这个道理,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要牢牢刻在心里。”
说完,白月魁不再去看酒歌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庞。
她手上微微发力,将紧紧抱着自己的少女稳稳地向旁推开一步。
而这一步…
却仿佛隔开了生与死,隔开了守护与被守护,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