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身上那件磨损得几乎脱线，沾满油渍，早已不复当年光鲜的绿色西装...
看着对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苍白憔悴的脸...
看着对方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惊恐和一丝连对方自己都未必承认的野心...
一种极其满意的狞笑，在圣主的嘴角扩大。
他缓缓从王座上站起，投下的阴影瞬间将跪在地上的瓦龙完全吞噬。
“嗬嗬嗬...瓦龙，我们又见面了...”
“看起来，我们命中注定，是无法摆脱彼此啊...”
“无论时间流逝，还是空间转换...”
“你...”
“瓦龙...”
“终究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仍然记得当初你和你的手下为我效力的那段辉煌时光...”
“只不过...那时的你，比起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看起来可要风光得多！”
“笔挺的西装...”
“锃亮的皮鞋...”
“身后跟着一群唯命是从的蠢货...”
“那时的你，至少还像是个人物...”
听着那毫不掩饰的赞美之语。
深知对方威逼利诱加精神摧残套路的瓦龙，在阴影中痛苦的抱头蜷缩起来：“不要说了！”
“圣主！闭上你的嘴！！！”
然后，他像是受到刺激一样，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积压多年的愤怒与不满，直指向王座上狞笑的恶魔君主。
“我根本就不会再信你的鬼话了！”
“一个字都不会！”
“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为了找到你那该死的十二个符咒！”
“我满世界奔波！”
“我把整个黑手帮积累的产业！资金！”
“全都填进了那个无底洞！”
“到最后...”
“我甚至连我那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的工资都发不出去！”
仿佛又看到了阿奋，拉苏，周，三人离去的背影...
瓦龙几乎是吼出来：“可结果呢？”
“你一毛钱的回报都没有给我！”
“你承诺的力量！权势！财富！”
“都成了泡影！”
“在最后关头...”
“你像丢掉一块没用的抹布一样背叛了我！”
这个饭桶...
居然还记得那件事！
圣主内心掠过一丝不悦的波澜，被一个自己视为蝼蚁和工具的人类如此清晰地指责背叛，这对恶魔君主的傲慢是一种微小的冒犯。
不过...
下一秒。
他的不悦瞬间被更深的算计取代。
这样才好！
记得越清楚，那份不甘和怨恨就越深！
就越容易被利用！
痛苦和愤怒...
是最好的鞭子！
“嗬嗬嗬...”
圣主面上那狰狞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显得更加宽容。
他摆了摆手：“瓦龙，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人要向前看！”
“沉溺于过去的不快，只会让你永远被困在肮脏的墙角里，与发霉的罐头为伍！”
“现在...”
“看看你...”
“如此落魄...”
“如此卑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