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汽在这里凝结到了极致,冰冷的露珠不断从上方粗粝的绳索和两侧垂挂的藤蔓上渗出、汇聚、滴落。
它们砸在木板上,发出细碎而持续的“吧嗒”声,更洇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整座桥都浸泡在一种冰冷、滑腻的潮湿里,木板缝隙间甚至能看到墨绿的苔藓在幽幽生长,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
扶着同样湿漉漉、覆满水珠的简易绳索护栏向下望去,景象更为深邃。
桥下并非深渊,而是被无数粗壮如巨蟒般的藤蔓织就的一片立体丛林。
这些藤蔓虬结盘绕,在参天古树的躯干间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张覆盖整个视线的、潮湿而生机勃勃的巨网。
它们连接着视线所及的每一棵巨树,共同支撑起这片被永恒绿意笼罩的世界。
藤蔓之间,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树木,宽大油亮的叶片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反射着微光,层层叠叠,几乎遮蔽了所有投向地面的视线,只留下深邃、潮湿、充满草木腐败气息的黑暗。
当终于踩着最后一块吱呀作响、湿透的木板,踏上那棵巨树腰围附近搭建的木板形成的坚实平台时,一种短暂脱离湿滑险境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我们站在了高处,面前就是那栋依托着巨大枝干建造的木屋。
昏黄的灯光正从它窄小的窗户里透出来,在潮湿的夜雾中晕开一小圈模糊的光晕——这里,就是大先生口中,那被艾米特·水獭顿吓破了胆的司机,曼查斯的栖身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