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了凡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你就是那个要跟咱论法的和尚？”朱元璋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贫僧不敢。贫僧只是为天下苍生，为我佛门传承，前来恳请陛下一份慈悲。”了凡不卑不亢的说道。
“慈悲？”朱元璋冷笑一声，“佛门讲慈悲，那帖木儿的屠刀砍向我大明百姓的时候，你们的佛在哪儿？”
“国家要修路要强军要保境安民，只是借用一些无用的铜像，你们就煽动信徒来京逼宫，这就是你们的慈悲？”
面对朱元璋的雷霆之问，了凡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他深吸一口气辩解道：“佛像乃我佛寄托，是万民信仰之所系，毁坏佛像则等同于动摇人心之根本，国之大乱便由此而起……”
他引经据典，从佛法教义讲到因果报应，言辞恳切，竟也说得几名信佛的文官微微点头。
朱雄英静静的听着，直到他说完才缓缓上前一步。
“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国泰民安，靠的不是陛下不是满朝文武不是边关将士，而是你们寺庙里的那些铜像？”
一个稚嫩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了凡看着这个年仅十岁的皇太孙，眉头微皱。
“殿下此言差矣，佛法教人向善，人心向善则国自安。”
“说得好。”朱雄英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
“人心向善，那为何江南大地寺庙坐拥良田万顷，却有百姓易子而食？”
“佛门慈悲，那为何我大明将士浴血边关，却有僧侣在后方安享香火不纳一税？”
朱雄英每问一句就向前走一步，气势竟压得了凡步步后退。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苍生，可你进京这一路，踩的是我大明修的水泥路，喝的是我大明挖的井水！”
“你享受着帝国带来的一切，却在帝国需要你们的时候站出来阻挠！”
“你说你到底是真慈悲还是假慈悲？是真佛还是……妖僧！”
最后两个字，朱雄英说的字正腔圆，如同惊雷炸响。
了凡被这连珠炮般的质问问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忽然传来一声穿云裂石般的长鸣！
“呜——”
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巨兽的咆哮，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钢铁意志，让整个奉天殿的地面都为之微微震动。
一名禁军统领飞奔入殿，单膝跪地，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颤抖。
“启禀陛下！启禀殿下！”
“京西铁路第一段试运线全线贯通！”
“由‘昆仑一型’蒸汽机驱动的首辆机车‘开路先锋’号，已抵达西直门车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