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安德烈话锋一转，“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王爷的条件有两个。”
“第一，立刻交出你们正在朴茨茅斯集结的舰队，并且解散所有为帖木儿准备的雇佣兵。”
“第二，‘说服’你们的国王，亨利四世陛下签署这份《大明-英格兰永久通商友好协定》。”
他将协定摊开在桌上。
协定的内容简单而粗暴：英格兰向大明开放所有港口，大明商品享受零关税待遇。
而英格兰出口的羊毛等特产则需要缴纳百分之五十的重税。
这已经不是协定，而是赤裸裸的经济殖民。
“这是背叛！”一名年轻的商人涨红了脸拍案而起，“我们不能出卖国王，出卖英格兰！”
“背叛？”安德烈冷笑一声，“年轻人，当你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住的时候，谈论忠诚是最愚蠢的行为。”
“我的主人耐心有限。”
就在这时一声不算响亮却足以让整个公会大厅都为之震颤的炮声，从窗外的泰晤士河上传来。
一枚小口径的实心弹呼啸着擦过公会大厅的屋顶，落入不远处的广场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这是警告。
也是最后的通牒。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位最年长的商会会长缓缓站起身，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走到那名年轻商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孩子，国王会换，但黄金永远是黄金。”
说完他拿起那份协定，转向众人。
“我想，我们已经有答案了。”
一个时辰后。
西敏宫内，商会会长带领着十几名大商人站在了亨利四世的面前。
他们没有下跪，也没有请求。
他们只是平静的告诉他，伦敦的银行已经冻结了王室所有的账户。
城市的民兵拒绝执行任何战斗命令。
然后他们将那份协定放在了国王的面前。
亨利四世看着这些曾经对他卑躬屈膝的臣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与背叛。
他不是被强大的敌人打败的。
他是被自己臣民的贪婪给活生生卖掉的。
他握着那支鹅毛笔，手抖得不成样子。
最终在所有商人冷漠的注视下，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亨利。
这个名字从这一刻起，成了一个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