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苗州这座城市已被浓重的夜色所笼罩,大街小巷一片寂静。
州委宾馆不远处,有一栋毫不起眼的民居,它隐匿在周围的建筑之中,就像一颗被遗忘的棋子。此时,这栋民居内窗帘紧闭,仿佛在守护着里面的秘密。
屋内,一盏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散发着微弱而不稳定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有些阴森。
江向东端坐在一张古朴的太师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搭在扶手之上。
与白天在公众场合那个看似温和谦逊、笑容可掬的州委书记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他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笑意,浑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阿米卡提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微微躬身,头低得有些过分,脸上交织着谄媚与惶恐的复杂神情。
这个白天在公开场合还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的州长,此时就像一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沉默了片刻,阿米卡提终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书记,是不是继续给宋江施加压力?我们可以再组织一些群众上访,让工作组知难而退。”他的声音很小,还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害怕自己的提议触怒了江向东。
江向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冰冷的剑,让阿米卡提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你以为宋江是那些容易糊弄的干部?能在省委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坐稳,岂是等闲之辈?”江向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阿米卡提的心上。
阿米卡提听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他赶紧抬手擦了擦,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愚蠢!”江向东的声音依然平静,但那平静之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你继续组织上访,就是在告诉省委我们在公然对抗改革。到时候来的就不是工作组,而是省纪委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阿米卡提的不满和责备。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那台老式挂钟发出有规律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他们时间的紧迫。
阿米卡提不甘心地又问道:“那……机构改革真的要推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舍,似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改革必须推行,但不是按照他们的方式。”江向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道闪电。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夜色。“明天召开州委会议,我们要主动表态支持改革。记住,要在我们的掌控下推进改革,而不是被改革推着走。”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阿米卡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迷茫,但又不敢再问什么,只能默默地听从江向东的安排。
江向东转过身,看着阿米卡提,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放心吧,改革方案可以我们亲自来制定。该保留的岗位,一个都不会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仿佛已经为这场改革布下了一个巨大的棋局。
第二天上午,苗州州委大会议室内,全州机构改革动员大会如期举行。
与前一天晚宴上那种暗流涌动、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今天的会场气氛显得格外庄重严肃。
宋江端坐在主席台正中,他的坐姿端正,眼神冷静而深邃,仔细地观察着台上的每一个人。
他的目光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令他意外的是,今天的江向东和阿米卡提都表现出对改革的高度重视和坚定支持。
“同志们!”江向东首先站起身来发言,他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