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想起之前破获的侵占抚恤金案,贾张氏和秦淮茹母子三人合谋,从他家侵占了高达七千八百块的巨额钱财。
这笔钱,在这个年代,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足够她们一家老小舒舒服服过上好几年,甚至十几年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了。
就算秦淮茹那娘家是个无底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填平,还让她天天哭穷,见天儿地算计这点邻里之间的蝇头小利。
林东心里嘀咕,这秦淮茹,简直就是个貔貅,只进不出,偏偏还永远填不满。
她家那日子,棒梗小当槐花一年到头见不着几回荤腥,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
那七千八百块,就算贾张氏再怎么能糟蹋,秦淮茹再怎么补贴娘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见了底。
除非……
林东的瞳孔微微一缩。
除非,这笔钱,根本就不是用来日常开销的。
或者说,她有别的,必须定期支出的,而且数额不小的“暗账”
?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那个接收“上供”
的人,或者组织,会不会就是聋老太太?
或者通过聋老太太这条线,流向了某个他目前还不知道的,更隐秘的地方?
林东越想,心里的疑团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甚至回想起,当初母亲陈梅还在世的时候,还在他去当兵之前,母亲似乎跟他抱怨过。
那时候秦淮茹刚嫁到贾家没多久,人前人后表现得倒是挺勤快,嘴也甜,见人就嫂子大妈地叫着。
可母亲说,她总觉得秦淮茹那双眼睛里,藏着事儿。
不是说她坏,就是……怎么说呢,不像个刚从乡下来的姑娘那么憨直,眉宇间总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愁苦,还有一种……警惕?
对,就是警惕!
母亲当时的原话是:“东子啊,妈瞅着你贾家嫂子,不像是一门心思过日子的人。
她看人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好像怕人看穿她什么似的。
一个刚进城的农村姑娘,哪来那么多心事?”
那时候自己年纪还小,心思都在跟院里半大小子疯跑打闹上,听了也没太往心里去,只当是女人家之间的闲话。
现在想来,母亲那朴素的直觉,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初来乍到,对周围环境陌生,有点拘谨和不自在是正常的,
但那种深入骨髓的警惕感,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她嫁到贾家之前,就经历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还有聋老太太。
林东的记忆中,聋老太太在四合院里,那可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易中海都得敬她三分。
可就是这么一个“德高望重”
的老太太,竟然是潜伏多年的敌特!
这本身就够让人震惊的了。
更让他觉得蹊跷的是,聋老太太被捕前后,秦淮茹的反应。
太平静了。
平静得近乎反常。
按理说,聋老太太跟易中海是一伙的,易中海是贾家的“靠山”
,聋老太太更是这座靠山背后的“太上皇”
。
如今易中海被枪毙,聋老太太也因敌特罪被抓,秦淮茹作为贾家的顶梁柱,不说吓得六神无主吧,
至少也该表现出极度的恐慌和担忧,想方设法打探消息,或者哭天抢地地撇清关系才对。
可她呢?
除了为自家那笔巨额欠款和傻柱那个蠢货被抓的事情唉声叹气、寻死觅活之外,
对于聋老太太这个“特务头子”
的案子本身,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出普通邻居范畴的、过度的关注和恐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