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刺耳的哨声如同往常一般,划破了少管所黎明前的宁静。
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霉以及难以言喻的污浊气味。
少年们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在管教粗暴的呵斥声中,睡眼惺忪、动作麻利地开始整理内务。
然而,在靠近那散着恶臭的厕所角落,往日里总能听到几声咳嗽或者嚣张抱怨的铺位上,此刻却异常安静。
棒梗蜷缩在肮脏、冰冷的硬板床上,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
他身上那件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囚服,此刻更是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喂!
贾梗!
起来了!
找抽呢?”
旁边铺位一个脸上带着疤的少年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这小子平时仗着人高马大,没少欺负棒梗,此刻见他还赖床,自然没好气。
棒梗的身子晃了晃,却没有丝毫反应。
那少年觉得不对劲,凑近了些,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棒梗的脸白得吓人,像刷了一层石灰,嘴唇干裂,上面甚至凝结着细小的血痂。
他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湿漉漉的痕迹,眼角下方残留着明显的泪痕。
更让人心惊的是,他那条破旧的裤子,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蜷在那里,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那样子,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散架。
哪还有半点当初在四合院里偷鸡摸狗、耀武扬威的“小爷”
模样?真是风水轮流转!
“操!
这小子怎么了?”
疤脸少年骂骂咧咧地又踢了他一脚,这次力气大了些。
棒梗的身子猛地一颤,出一声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呻吟,眉头痛苦地紧紧皱起,但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他下意识地想用手护住身后某个部位,身体因为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喂!
醒醒!
管教来了!”
另一个少年也现了异常,压低声音催促道。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巡查的管教板着脸走了过来。
他手里那根黑色的警棍在铁栏杆上敲了敲,出“铛铛”
的刺耳声响。
“怎么回事?还赖在床上?”
管教的目光扫过角落,落在了棒梗身上,语气严厉。
“管教……他……他好像不对劲……”
疤脸少年有些结巴地指了指棒梗。
心里也嘀咕,这贾梗平时虽然讨厌,但也没见过这么个死样啊。
管教皱着眉头走上前,用警棍不轻不重地捅了捅棒梗的胳膊,“贾梗!
起来!”
棒梗依旧毫无反应。
管教脸色一沉,弯下腰,伸手探了探棒梗的额头,触手滚烫!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温度不对!
他又试了试棒梗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他猛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当看到棒梗裤子上那明显的污迹和破损,以及他蜷缩躲避的姿态时,经验丰富的他立刻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妈的!
一群小畜生!”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和无奈。
这种地方,霸凌欺辱是常事,但闹成这样也不多见。
随即厉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
把他抬到医务室去!”
几个被吓住的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去抬棒梗。
当他们的手接触到棒梗的身体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温度烫得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