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地抹过脸颊,将还没有外泄的泪水狠狠擦去。
情绪的闸门一旦打开,便难以立刻关紧。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力压抑仍泄露出来的痛苦哽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不知道这是汪礼教的计划,只是接到刘哥的通知,让他不准再插手蒋凡任何事。在他的一再追问下,刘哥只是避重就轻地说:这是有目的的安排,具体原因只字不提,还提醒他别打听,否则不是帮蒋凡,而是在害他。
黎科长接到李志雄的命令,给他汇报蒋凡已回医院,他却借口自己在长安,可以回避这件事,就是这个原因。
一小时以后,小刚回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哥,蒋凡高烧不止,正在治疗,李志雄亲自守在病房里,除了医务人员,任何人不准靠近。”
“清晨他回医院的时候,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腰杆却挺得那么直,不像是发烧的样子啊?”
天哥从刘哥那里得知,蒋凡今天上班前肯定回医院,他就早早等在这里,只为远远看上几眼,目送蒋凡离开。这样的心意,不需要对方知道,只为自己心里好受点
小刚看到天哥急切的眼神,迟疑片刻,如实道:“我找的是副院长,亲自去过阿凡的病房,他都觉得阿凡的病情有些蹊跷。两处伤口虽然有些发炎,但得到过很好的处理,不至于造成持续不断的高烧。”
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是李志雄去到医院,才发现他烧得吓人,医生马上测体温,已经烧到41度,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治疗,体温还在39.5°以上,一直降不下来。目前还处于昏迷中,眉头却深深皱起,嘴唇也紧紧地咬着,已经咬出了血痕,医生想让他松开,可是想了几种办法,都没能如愿。”
“是人都不愿意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凡弟眉头紧皱,是心有不甘。高烧不止,应该是心累,也可能是心里已经绝望、”
天哥的眼泪滑落,这一次,他没有当着小刚这个下属、却处得像亲兄弟的面擦泪,心如刀绞继续道:“虽然昏迷,但他心里藏的东西太多,紧紧咬住嘴唇,是害怕自己不清醒的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这是潜意识里的坚持。”
小刚看着平日里沉稳如山、此刻却泪流满面的天哥,他的眼眶也渐渐泛红。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愤懑和不忍:“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志雄守在那里,明显就是等凡哥稍微好一点就要带走。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天哥缓缓闭上眼睛,他想去到病房,哪怕只是看一眼,至少心里好受些,可刘哥的警告言犹在耳,一旦冲动,很可能给蒋凡带来更大的灾难。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我们还是等吧。”,每说一个字都,仿佛都在抽丝剥茧动摇着他坚强的意志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