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巨石、长枪，构筑了一道死亡的屏障。
但魔兽军团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它们用同伴的尸体堆砌成坡，悍不畏死地冲击着。
轰隆！
一头体型格外巨大的牛头人，顶着三支床弩巨箭，硬生生撞在了关隘的缺口处。
它身上的皮肉被巨箭撕开，露出森森白骨，却浑然不觉。
土石崩飞！
刚刚用血肉堵上的缺口，被再次撕开！
那头牛头人咆哮着，巨大的战斧横扫，瞬间清空了一片区域，后续的半人马嘶鸣着，就要从这个缺口涌入。
防线，即将崩溃！
“顶住！给我顶住！”
守城将军的虚影目眦欲裂，声音都喊得沙哑。
可凡人的血肉，终究有其极限。
恐惧，开始在士卒的眼中蔓延。
全球直播间里，嘲讽的声音再度甚嚣尘上。
【看吧！我就说，撑不住的！】
【终究只是凡人，怎么跟神话中的魔兽斗？】
山岗之上，秦川的脸色冷得像冰。
他看着那个被撞开的缺口，看着那头耀武扬威的牛头人。
他没有再召唤什么宏大的历史节点，也没有再呼唤什么智慧体系。
他只是伸出手指，遥遥指向那个缺口。
他的意念，凝聚成一个无比清晰的形象。
一个，老兵。
随着他意念的落下，在那个混乱的缺口前，一道身影悄然浮现。
他并不高大，甚至因为常年负重，脊背有些微微的弯曲。
他身上穿着最破旧的皮甲，手里提着一把刃口满是豁口的环首刀。
他甚至没有名字。
他只是华夏千百年来，无数个守卫边疆，马革裹尸的士卒中，最普通的一员。
老兵出现后，没有看天，没有看地，甚至没有看秦川。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咆哮冲来的牛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