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罢便又转向殷灵毓,问道:“你可有凭据?”
殷灵毓把那药丸放回去,笃定道:“师门有人亲身经历过鸦片之害,南洋诸国亦早有阿芙蓉成瘾者,初期镇痛,日久则形销骨立,神智昏聩,此事在海外当地不算稀罕,因此而灭国者亦有之。”
这话说的太重,朱翊钧刚要发作,张居正见他那神色,先一步厉喝道:“殷灵毓!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有话好好说。”次辅吕调阳配合默契,充当缓和气氛的人。
让大臣们这么一唱一和,朱翊钧也只能勉强把几乎要出口的斥责暂且咽了回去,只冷笑道:“危言耸听。”
底气听起来却不多足。
是啊,毕竟还不是抽的,成瘾性还不算太大,但毒品就是毒品,殷灵毓瞥他一眼,声音不轻不重:“但请陛下细想,是否不服此药时,但凡发作便想着服食一些镇痛?是否药量越用越大?是否越发开始依赖于此物?”
朱翊钧死死的攥着龙椅扶手,手背青筋暴起,却迟迟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殷灵毓说的每一条症状都对得上。
最初是觉得不疼就好了,既然用上就没有那么疼了,自然是忍不了就用,他是天子,他受过最大的委屈也是在朝堂上束手束脚却无能为力,只能背地里记恨,伺机将人推下去,可衣食住行上谁敢叫天子不满?
否则,朱翊钧又是如何年纪小小就吃出一口的蛀牙来的呢?
所以逐渐朱翊钧便就放开了手脚,疼了就嚼上一粒止疼,有时甚至会觉得那滋味很不错,隐隐期待着下一次服用,只是他以为只是疼痛被压制下去的感觉,和疼起来的时候那滋味对比起来太过美妙罢了,并未想过是药本身就有问题。
谁会想到天子用的药是毒药?是隐蔽的将人身子掏空的药?
张居正虽然有些不理解殷灵毓这一出,可终究是担忧她也担忧朱翊钧,于是主动出声打破僵局:“陛下,此事关乎龙体,不如先请太医院会诊?”
“张先生也觉得朕中毒了?”朱翊钧咬着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神色,眼底全是不悦甚至忌恨。
在一众臣子面前如此,他这个天子脸面何存?一个个都是些只想挟权而上,不敬他这个天子的权臣!
还是他未曾彻底亲政!手中无权,自然处处被掣肘!
冯保弯下腰,声音放轻劝道:“陛下,老奴以为,太医院若真进献毒物,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殷姑娘既然指认,总该让太医们当面说清楚。”
“民女只说是毒物,并未指认太医院有意谋害,阿芙蓉入药古已有之,但长期服用必成瘾,太医院或许只知其镇痛之效,不知其害。”
“那你所谓毒性证据就全数在海外?”有臣子质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