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开始倒数,骨杖锁魂玉的幽光更盛。
“二……”林婉儿的瞳孔开始涣散,嘴角溢出黑血。
“等等!”苏小满突然嘶吼,剧痛中,脑海深处闪过一幅泛黄的书页——是《禁方残卷》最后一页的“虫丝辨”!当年他和林婉儿一起抄录时,她曾指着一段小字笑他“记这些冷门的干嘛,哪有人用蛊虫缠丝”,如今那行字却清晰如刀刻:
“倒刺子丝,以尸蛊为心,缠骨为韧,唯‘金银花蕊蜜’可化其僵——蜜性甘平,能解百蛊,蕊香可引蛊虫离脉,需以纯阳火蒸蜜成膏,敷于‘天突穴’,蛊出则丝软。”
“金银花蕊蜜!”苏小满的心脏狂跳,他想起出发前玄尘长老塞给他的药囊里,除了血髓丹,还有一小罐“蕊蜜”——是去年林婉儿亲手酿的,说“金银花蜜能安神,你试毒时带着”,当时他只当寻常蜜膏,随手塞在药箱底层!
“秦越!药箱!底层!金银花蕊蜜!快!”苏小满嘶吼着,不顾颈间骨杖的刺痛,左手在药箱里疯狂摸索。
秦越被他的吼声惊醒,扑向药箱,手指在底层摸到一个陶罐,上面果然刻着林婉儿的小字“蕊蜜”!他一把扯开封口,清甜的蜜香瞬间压过尸腐味——罐里的蜜膏泛着淡金,还凝着未化的金银花蕊!
“来了!”秦越将蜜膏抛给苏小满,自己则扑向阁主,药鼎聚灵阵全开,金光撞向骨杖黑气,“师兄!撑住!”
苏小满接住蜜罐,左手死死按住林婉儿后颈的“天突穴”——那里是尸蛊毒游走的必经之路。他用牙齿咬开罐口,将温热的蕊蜜膏狠狠抹在穴位上,同时催动纯阳内力,掌心贴住蜜膏,用体温蒸化蜜香!
“嗡——”
蜜膏遇热,金银花蕊的清香突然炸开,像无数细小的银针穿透皮肉,直逼子丝中的尸蛊!林婉儿颈侧的子丝猛地抽搐,倒刺竟开始缓缓缩回,黑血中浮出细小的黑色蛊虫,被蜜香引诱着,顺着毛孔爬出体外,落在石台上化作一滩黑水!
“不可能!金银花蜜怎么可能……”阁主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骨杖锁魂玉的幽光竟开始暗淡——尸蛊是子丝的“心”,蛊虫离体,子丝便成了无根之木!
“《禁方残卷》‘虫丝辨’,你没看过吧?”苏小满冷笑,趁机挣脱骨杖,长剑反手刺向阁主心口,“婉儿去年酿蜜时说过,‘虫怕花香,就像你怕针’——老东西,你输在太小看‘寻常草木’了!”
剑光如电,刺穿阁主膻中穴的瞬间,林婉儿颈侧的子丝彻底失去力道,软塌塌地从伤口滑落,断口处渗出的血液已恢复鲜红。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虚弱地靠在苏小满怀里,眼神虽仍模糊,却终于聚焦在他脸上:“小满哥……是……金银花蜜?”
“是你酿的蜜,救了你自己。”苏小满抱着她,声音哽咽,左手还残留着蜜膏的甜香,混着她的血,温热而黏腻。
阁主捂着心口的剑伤,黑气从七窍涌出,看着石台上融化的蜜膏和死去的蛊虫,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我研究二十年的蚀骨缠魂丝……竟毁在一罐破蜜膏……”
“不是蜜膏毁了你,是‘情’。”苏小满低头吻了吻林婉儿的额头,她颈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已不再发黑,“你不懂,有些东西,比邪术更韧,比蛊虫更烈——就像这金银花蜜,看着甜软,却能化毒蚀骨。”
石室外,朝阳终于冲破云层,金光洒满石室。秦越的药鼎泛着暖光,柳风正用银针挑出林婉儿伤口里残存的子丝断节,石磊靠在门边,用撬棍拨弄着死去的蛊虫,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笑。
苏小满抱着林婉儿,指尖沾着她的血和蜜膏的甜,看着她颈侧渐渐愈合的伤口,突然觉得,那些曾被他视作“寻常”的细节——她抄书时的笑、酿蜜时的认真、塞药囊时的叮嘱,原来都是绝境中最锋利的刀,最温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