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0年,m27星球水球区,时间管理局总部地下三层的“时空轨迹分析室”里,没有窗,只有银灰色合金墙面泛着冷调流光,像是把整个宇宙的寂静都锁在了这几百平米的空间里。穹顶下方悬浮着十二块透明全息屏,每一块都在吞吐着细碎的蓝色数据流,那些数据像被打散的星河,时而凝聚成模糊的时空坐标,时而又崩解成飘散的光点——那是近十年来,时间管理局追踪“非法时空交易者”罗默时,仅能捕捉到的“痕迹”。
叶天启站在全息屏组成的环形中央,深蓝色的制服袖口别着一枚银色徽章,徽章上“时空守序者”的字样在数据流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他的指尖悬在一块最亮的全息屏前,屏幕中央锁着一缕几乎要与背景融为一体的淡紫色光丝,那是三天前,轨迹追踪组在整理“2098年时空异常档案”时,意外从“2120稻种走私案”的旧数据里扒出来的——0.3秒的时空能量残留,也是目前为止,罗默留下的唯一一段没有被彻底抹除的痕迹。
“组长,能量回溯仪第三次校准完毕,还是只能解析出37%的有效信息。”操作台前,年轻队员林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面前的仪器屏幕上,淡紫色光丝正被无数细小的绿色扫描线切割,“这能量太特殊了,像是裹了一层‘时空迷彩’,我们能抓住的,只有它在2098年7月15日凌晨2点17分03秒,从2120年高产种子培育基地跳跃到水球区稻花省农田时,泄露的那一点点‘尾焰’。”
叶天启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黏在那缕光丝上。他记得“2120稻种走私案”——那是九年前,稻花省突然出现一批远超当时农业水平的高产稻种,种出来的水稻亩产是普通品种的三倍,可没过半年,所有使用这批种子的农户都被一个匿名组织找上门,要么缴纳高额“技术使用费”,要么就被强制收回种子。时间管理局介入调查时,只查到这批种子来自2120年的培育基地,却连半个运输者的影子都没抓到,案宗最后只能标注“嫌疑人未知,时空轨迹湮灭”。
直到三天前,林野在清理旧数据时,不小心把2098年的能量波动图谱和2120年培育基地的“时空屏障日志”叠在了一起,那缕淡紫色光丝才突然从一片杂乱的背景噪音里跳了出来——它的频率和十年前罗默第一次使用“非法穿越飞车”时,留下的能量特征完全吻合。
“把光丝放大到最大倍率,重点解析跳跃终点的坐标碎片。”叶天启的声音很稳,指尖在虚拟操控面板上轻轻一点,最中央的全息屏突然亮了起来,淡紫色光丝瞬间膨胀,变成一条蜿蜒的光带,光带的末端散落着几十组模糊的数字,像是被雨水打花的墨迹。
能量回溯仪发出低沉的嗡鸣,仪器表面的指示灯从绿色变成琥珀色,再慢慢趋近于红色——这是仪器过载的征兆,但没人敢停下。屏幕上,那些模糊的数字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先是“2100”,再是“月球区”,最后,一组精确到“废弃矿洞b7区”的坐标,终于稳稳地停在了屏幕中央。
“是2100年月球区的废弃矿洞!”林野猛地攥紧了拳头,声音都有些发颤,“那地方十年前就被列为‘时空不稳定区域’,没人敢去,没想到……罗默居然把那里当藏车地!”
叶天启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去过月球区的废弃矿洞,那是2145年,时间管理局组织“时空隐患排查”时,他带队去过b7区——那里的岩壁上还留着早年开采月球矿石时的痕迹,地面上散落着生锈的机械零件,最深处有一个被人为加固过的洞窟,当时他们只以为是早年矿工留下的避难所,现在想来,那分明是罗默藏匿非法穿越飞车的地方。
“难怪我们之前找不到他的轨迹。”叶天启抬手按了按耳后的通讯器,声音透过电波传到轨迹追踪组所有人的终端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