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闪着光。那画面太模糊,像被水汽笼罩的玻璃,他想伸手擦干净,画面却消失了。
“怎么了?”林可儿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没事。”叶阳光摇摇头,把那丝恍惚压下去,“可能是太开心了。”
领证的手续很简单,红色的结婚证递到手里时,叶阳光看着林可儿的笑脸,又想起了那个模糊的女人。他甚至觉得,林可儿的侧脸轮廓,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婚礼在2042年底举行。林可儿穿着婚纱,脖子上戴着一枚银色吊坠,吊坠的纹路很特别,像螺旋状的星云。“这是堂姐的遗物。”她摸着吊坠,轻声说,“我爸妈说,这是她生前最宝贝的东西,让我戴着,就当她陪我出嫁了。”
叶云天站在台下,看着那枚吊坠,突然瞳孔一缩——吊坠的纹路,和2025年实验台消失的那枚金属碎片,一模一样。他想上前问清楚,却被林月瞳拉住了:“别愣着了,该我们上台了。”叶云天点点头,目光却离不开那枚吊坠,心里的疑惑像潮水般涌上来:林明明是谁?这吊坠到底是什么?
2046年春天,叶阳光和林可儿的儿子出生了。护士把婴儿抱到叶阳光怀里时,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那哭声响亮又尖锐,叶云天凑过去看,刚触到襁褓,就像2018年抱叶阳光时一样,感觉到了一丝冰凉的震颤。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哭声里,竟夹杂着一丝极细的、不属于这个婴儿的“回声”——像另一个婴儿在遥远的地方,和他一起哭。
“叫什么名字好呢?”林可儿靠在病床上,看着婴儿的小脸。
叶阳光想了想,笑着说:“叫叶可阳吧,‘可’是你的可,‘阳’是阳光的阳。”
叶云天站在旁边,看着孙子的小脸,又想起了罗盘指针颤动的方向。他突然意识到,2025年的实验,或许没有真正“结束”——那些被强行收束的时空能量,那些被遗忘的碎片,正以某种方式,在这个看似完美的宇宙里,悄悄滋长。
同年秋天,叶晚晴(28岁)的婚礼如期举行。她嫁给了向强——何里达的学生,现在是一名新能源工程师,正在推广何里达研发的清洁电池。婚礼上,叶晚晴穿着婚纱,手里拿着一幅画,画的是“海龙镇海天街10号”的咖啡馆,那是她和向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画的角落,依然画着那三个嵌套的圆圈,这次圆圈外的淡蓝色人影,比之前清晰了一些。
“这画真好看。”向强握着她的手,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把家安在这附近,每天都来喝咖啡。”
叶晚晴点点头,目光扫过台下的叶阳光和林可儿——哥哥正抱着叶可阳,逗得小家伙咯咯笑,林可儿靠在他身边,手里攥着那枚银色吊坠。她突然觉得,哥哥的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婚礼结束后,叶晚晴把画送给了叶云天。“爸,这画给您,您不是喜欢看咖啡馆的街景吗?”叶云天接过画,盯着角落里的三层圆圈,突然问:“晚晴,你画这三个圈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看着你?”
叶晚晴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就是觉得该画。怎么了,爸?”
“没什么。”叶云天笑了笑,把画卷起来,“挺好的,挂在书房里。”
他没告诉叶晚晴,刚才盯着圆圈时,他仿佛看到那淡蓝色的人影动了一下——像在挥手,又像在求救。
2051年,周末的午后。“海龙镇海天街10号”咖啡馆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香和蛋糕的甜味。叶云天(61岁)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街道——刘师傅的拖拉机早就换成了电动的,车身上除了贴着“叶小子的零件真好用”,还多了一个小小的向日葵贴纸;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