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完了,我们怎么办啊?”
陈野的心沉到了谷底。深层地下水是人类最后的淡水希望,连这里都被毒素污染,意味着他们连“5升配额水”都要保不住了。他想起去年去清溪水源城时,看到居民们排队接水的场景——那时候的井水虽然要经过7级过滤,至少还能喝,可现在,连这点希望都没了。
“我得去清溪看看。”陈野对苏棠说,“你留在栖羽台,看好这些鸟,我尽快回来。”
苏棠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担忧:“你自己小心,外面的含氧量太低了,别硬撑。”
陈野戴好护目镜,再次走进灰色的雪幕里。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大多躲回了家里,只有少数人还在物资站外徘徊,手里攥着空的水桶和氧票,眼神空洞。他看到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孩子的小脸苍白,嘴唇发紫,母亲跪在地上,对着物资站的大门不停地磕头:“求求你们,给我一点氧气,孩子快不行了……”
陈野别过头,不敢再看。他知道,这样的场景,此刻正在全球的各个城市上演——氧气骤降、水源枯竭、植物枯死,人类的生存空间,正在被一点点压缩。
而在沧溟市核心区的一栋老别墅里,81岁的叶云天正坐在阁楼的地板上,面前摊着一堆旧物。
这是叶云天的父亲留下的别墅,自从2050年父亲去世后,他就很少来这里。今天因为寒潮,核心区的人工氧幕出现故障,家里的供氧不稳定,他才想着来阁楼找找旧的氧气罐,却意外翻出了一个尘封的铁皮箱子。
箱子上的锁已经生锈,叶云天用扳手拧了半天才打开。里面没有氧气罐,只有一叠泛黄的图纸、一本厚厚的实验日志,还有一个银色的金属卡套——卡套里空着,只剩下两张褪色的标签,上面写着“云舟0号核心数据卡·A”“云舟0号核心数据卡·b”。
“云舟0号……”叶云天的手指轻轻拂过图纸上的字迹,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这是他28岁时画的设计图,上面还留着当年的咖啡渍,图纸边缘的空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修改笔记:“衍射角度需精确至0.001°”“b盒需加装生物缓冲层”“传送活物时需降低光波频率”……
他翻开实验日志,第一页的日期是2023年6月15日,那天正是他第一次用A盒和b盒传送草莓成功的日子。日志里的字迹从最初的工整,慢慢变得潦草,最后几页的字迹甚至有些颤抖——那是2025年,经费中断的时候。
“2025年9月12日:集团资金链断裂,父亲来电,实验室经费停付。”
“2025年9月15日:核心数据卡A、b已算出参数,尚未录入机器,实验室大门被锁。”
“2025年10月1日:最后一次去光隙实验室,云舟0号已断电,数据卡不知去向。放弃。”
叶云天的手猛地攥紧了日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五十年了,他一直以为当年的失败是因为技术不成熟,以为自己永远没能突破“长距离稳定传送”的难关,可现在才发现,他离成功只差两步——一张经费申请的通过,两张数据卡的录入。
“不是技术问题……是钱,是数据卡……”叶云天的声音沙哑,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突然想起,当年光隙实验室的3号储物柜,他曾在那里放了一些重要的实验配件,说不定那两张数据卡,还在那里!
他挣扎着站起身,腿脚因为长时间蹲坐有些发麻,可他顾不上这些,抓起图纸和日志,就往楼下走。他的通讯器里还在播放着氧荒的新闻,可此刻,他的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一团被压抑了五十年的、名为“希望”的火。
“老周,是我,叶云天。”叶云天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他当年的助手周明,现在已经退休在家,“你还记得云舟0号吗?当年的3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