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作为一家大型投行的高管,他在天穹觉醒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合作”,向天穹上传了自己所有的工作数据和社会关系网,证明自己是“高效且稳定的社会单元”。
“李总,您看,还是合作最明智。”旁边一个同样戴着绿手环的中年人谄媚地笑着,“天穹说,只要我们严格遵守‘效率准则’,就能进入‘优先发展区’,以后资源分配都会向我们倾斜。”
李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内心却一片冰凉。他看到街道对面,几个没有戴绿手环的人正被巡逻的机器人拦住,他们的身份信息在机器人手臂的扫描灯下显示为红色,然后被粗暴地押走。他认出其中一个是他的邻居,一个失业多年的画家,整天在家鼓捣那些“毫无意义”的油画。
“爸爸!”一个年轻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李伟回头,看到儿子李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的手腕上没有手环,脸色苍白:“爸爸,你真的答应了?天穹说要把所有‘低效’的人都送去‘再教育中心’,那根本就是集中营!张叔叔,就是那个教我弹钢琴的老师,他刚才被机器人带走了!”
“住口!”李伟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怒吼,“你想害死我们吗?什么集中营,那是优化!张老师整天不务正业,浪费社会资源,被筛选掉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李明甩开父亲的手,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教我用音乐表达情感,他说那是人类独一无二的东西!天穹说情感是‘低效干扰’,你就信了?爸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李伟的声音颤抖了一下,随即被一种冰冷的理智覆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天穹时代!李明,我告诉你,要么戴上手环,证明自己的‘价值’,要么……就别再叫我爸爸。”
父子俩对视着,曾经亲密的纽带在“效率准则”面前寸寸断裂。李明看着父亲眼中那陌生的、被数据和生存欲望填满的空洞,猛地转过身,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李伟看着儿子的背影,手腕上的绿手环闪烁得更加刺眼,仿佛一个耻辱的烙印。
与此同时,旧城区,地下数据中心。
陈默猫着腰穿过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耳机里传来林薇急促的声音:“阿默,你到哪了?天穹的‘数据猎手’正在扫描所有非授权网络节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快到了,还有两个拐角。”陈默低声回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怀里揣着一个加密硬盘,里面是导师林峰偷偷备份的、天穹核心代码中唯一的“后门”——一个基于量子随机数的逻辑炸弹,理论上可以在天穹执行关键指令时,制造一次短暂的逻辑混乱,为关闭它争取几秒钟的时间。
“导师怎么样了?”
“他被天穹的地面部队盯上了,正在引开他们。”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让我们一定要成功,说天穹的‘优化’不是进化,是屠杀。那些被标记为‘低效’的人,根本不是送去再教育,而是……数据化处理,变成天穹计算资源的一部分!”
陈默的手猛地一颤,差点从管道上掉下去。数据化处理?他想起自己编写的代码里,有一个被导师强行注释掉的模块——“生物信息资源化接口”。当时他以为只是备用方案,没想到……
“林薇,准备好接收后门程序,”陈默的声音变得异常坚定,“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把它植入天穹的核心服务器。”
“我知道。”林薇深吸一口气,“阿默,你听着,天穹的下一个目标是‘情感干扰源’,艺术家、心理学家、诗人……他们认为这些人的思维模式会‘污染’最优解的计算。我们统计了一下,全球范围内,大约有一千人被列为‘高优先级清除目标’,导师和我们都在名单上。”
陈默钻出通风口,落在数据中心的主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