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东西都透着邪乎,贸然上门,只会被当成精神病。几人沉默着,赵山河突然一拍大腿:“找周快递啊!那小子有个能装不少东西的信封,咱匿名寄过去不就完了?”
一提周快递,众人都点头。那小伙子是镇上的快递员,三年前收到个永远填不满的皱巴巴信封,平时帮人寄大件时总用它装单据,谁都知道他那信封“邪门”。
说走就走,五人抱着各自的零件往快递站赶。路过卫生所时,王医生从里面跑出来,手里举着那支微光探针:“等我!我这玩意儿也指海天街!”
六人浩浩荡荡赶到快递站时,周快递正在分拣包裹。见他们抱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进来,刚要开口,手里的空间折叠信封突然“啪”地张开,袋口像有吸力似的,朝着刘丙牛怀里的金属块倾斜。
“不用你们说,我知道。”周快递苦笑一声,指了指信封,“这玩意儿今早就在我包里蹦,现在一看你们的东西,它更急了。地址是不是海天街8号?”
六人同时愣住,随即异口同声:“是!”
周快递拿起笔,刚要写快递单,何里达的镜片突然投射出收件人信息——没有名字,只有一行“请交此处住户”。刘丙牛把金属块递过去,周快递刚要放进信封,金属块突然贴紧信封,自动滑了进去,信封的褶皱居然平顺了些,像是“吃饱了”似的。
“先寄这个吧。”何里达说,镜片的投影闪烁了一下,“感觉……得一个一个来。”
周快递点点头,在快递单上写下地址,没填寄件人,贴上邮票,扔进了快递车。那一刻,所有人手里的零件都轻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
刘丙牛摸了摸空了的手心,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松了口气。他抬头望向海天街的方向,阳光正好,风里带着码头的咸腥味,却莫名觉得,那枚金属块已经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二、1998年的夏天:少年的秘密
1998年的夏天,对8岁的叶云天来说,是“冰棍要两毛五一根”和“暑假作业还有十页没写”的焦虑。下午四点半,实验小学的放学铃响得像撒欢的猫,叶云天背着印着奥特曼的书包,攥着妈妈给的五毛钱,跟在同学后面往家跑——他要赶在“冰棍张”收摊前买一根绿豆沙冰棍。
海龙镇不大,从学校到海天街8号的家,只要穿过两条巷子。叶云天跑过卖糖画的老吴摊前,跑过修自行车的老王铺子,在“冰棍张”的铁皮柜前停下时,额头上已经冒了汗。
“张爷爷,一根绿豆沙!”他把五毛钱递过去,看着张爷爷从裹着棉被的柜子里拿出一根冒着白气的冰棍,纸包装上的绿豆图案已经被水汽晕开。
咬着冰棍往家走,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叶云天晃着书包,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没注意到自家院门口的石阶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棕色纸盒子——没有快递单,没有邮票,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着,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咦?”叶云天蹲下来,冰棍咬在嘴里,伸手戳了戳纸盒子。硬邦邦的,沉甸甸的,摇了摇,里面没有响声。他左右看了看,巷子里没人,只有隔壁的大黄狗趴在门口吐舌头。
“是谁的呢?”叶云天挠了挠头,他家平时很少收包裹,爸爸是中学的历史老师,妈妈在镇医院当护士,都是不会买“神秘盒子”的人。他抱着盒子站起来,发现盒子底部贴着一张小小的白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海龙镇海天街8号。
“是我家的?”叶云天眼睛一亮,冰棍也顾不上吃了,抱着盒子就往院里跑。
推开虚掩的院门,妈妈正在厨房里择菜,油烟机嗡嗡地响。“妈!有个盒子!”叶云天喊着,举着盒子冲进厨房。
林月瞳回头看了一眼,擦了擦手上的水:“谁寄的?我没买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