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才低头看向手中的信。一共两封,一封是请柬,落款是工部尚书苏勤;
另一封是信,信封上娟秀的字迹写着“周大人亲启”,落款是孔喜。
周桐注意到,孔喜的那封信,封口处有被小心拆开后又重新粘上的痕迹,并不明显,但仔细看能发现。
他抬眼看了看依旧低着头的徐巧,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他拆开孔喜的信,借着床边桌案上摇曳的烛光看了起来。
““周大人台鉴:”
自那日小花厅一晤,聆君清谈,如沐春风。君之才思,宛若珠玉
君之风采,皎若明月。
喜归家后,闭门谢客,独坐轩窗,忆及君言‘词之婉约,在乎情真’,心有所感,试填拙词数阕,然终觉未能得其神韵万一。
素闻大人于诗词一道,造诣精深,冠绝当代。
喜虽不才,亦心向往之。今冒昧修书,诚邀大人暇时拨冗,再临寒
舍,于花厅品茗,指点迷津。院中寒梅初绽,暗香浮动,或可助诗兴。
翘首以盼,静候佳音。若蒙不弃,喜幸甚至哉。
孔喜 敬上
旁有一行小字:另附拙作《如梦令·忆花厅絮语》一阕,乞君一哂。
信纸中还夹着一张小小的桃花笺,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一首婉约的词,字里行间隐约流露出少女的倾慕与幽思。
周桐看完,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
他又打开苏勤的请柬,上面无非是说关于蜂窝煤推广事宜,有些细节想与他单独商议,顺便……
“小女素仰周大人诗才,亦盼能得一见”云云。
周桐扶额,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这这……这都是明天要跑的‘债’啊这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徐巧,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所以呢?我的好夫人,你今天这么勤快,又这么心神不宁,就是因为这两封信?我还是没看出来,这上面有什么能让我家巧儿担心成这样啊?”
徐巧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
“花厅……”
周桐愣了一下,重复道:“花厅?”
他立刻反应过来,是指宰相府那次,
“哦!你说在孔相家那次?放心,绝对什么都没有!那是被他家老爷子,哦不,孔相硬逼着去的,我总不能当场驳了宰相的面子。
就是喝了杯茶,聊了会儿诗词,全程规规矩矩,连手指头都没碰一下!我发誓!”
徐巧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小声说:
“我知道……夫君不是那样的人。但就是……心里忍不住……”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烦闷和酸涩。
周桐心中了然,先把她轻轻放倒,塞进已经被小桃暖得温热的被窝里,让她和小桃并排躺着,自己也脱了外袍钻了进去。
他侧身看着徐巧,在昏暗的光线下捕捉着她脸上的神情:
“所以呢?夫人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怕我的魂被那些才女勾跑了?”
徐巧还没回答,周桐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瞪向被窝另一侧的小桃:
“小桃!是不是你又给你巧儿姐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了?
什么《薄情郎高中状元弃糟糠》、《书生攀高枝负心记》之类的?”
小桃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一脸被冤枉的夸张表情,举手发誓:
“我没有!我不是!我绝对没有!少爷你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周桐狐疑地转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