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怀民何等聪明,岂会听不出周桐那点小心思?他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点头应道:“好,孤知道了。若见到父皇,会替你转达。”
说罢,沈怀民便带着周桐以及几名护卫,朝着宰相孔庆之的府邸走去。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座气象恢宏的府邸前。但见朱门高阔,门前左右各立一尊威严的石狮子,门楣上悬挂着御笔亲书的“孔府”匾额。
门前的台阶竟有九级之多,象征着主人极高的身份地位。此刻虽已近晚,但门前依旧车马络绎,时有官员或文人打扮的人进出,显得颇为热闹,彰显着宰相府的门庭若市。
沈怀民率先拾级而上,周桐紧随其后。刚到门口,便被守门的家丁客气地拦住:“诸位大人,请问何事拜访?可有名帖?”
沈怀民神色平静,淡然道:“去通传孔相,就说沈怀民来访。”
那家丁先是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沈怀民,又看到他身后那些气度不凡、明显是宫中侍卫打扮的随从。
顿时脸色一变,态度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上了几分惶恐,连忙躬身道:“原来是殿下驾到!小人眼拙!殿下恕罪!您……您稍候,小人这就去通禀!” 说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转身冲进了府内。
很快,一位身着深紫色常服、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目光深邃睿智的老者,在家丁的引领下快步迎了出来。
他正是当朝宰相孔庆之。
孔庆之见到沈怀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温和,拱手笑道:
“怀民?稀客,稀客啊!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老夫这寒舍来了?快,进来说话。” 他语气熟稔,带着长辈对晚辈的随意。
沈怀民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与孔庆之并肩向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孔老说笑了。是父皇让我多出来走走,拜访拜访诸位老臣,聆听教诲。”
孔庆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侧头低声问道:
“哦?陛下让你来的?你……和戚薇那丫头……不那个了?”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沈怀民笑容微敛,低声道:“孔老,此事……我们进屋细说。”
孔庆之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而安排管家将沈怀民带来的护卫引到偏厅用茶休息。
这时,有下人过来,习惯性地要对跟在后面的周桐等人说“诸位请随我到偏厅”,沈怀民适时开口道:“这位是周桐周大人,是随我一同来的。”
下人连忙向周桐告罪。
孔庆之听到“周桐”二字,脚步一顿,转过身,那双饱经世事的眼睛带着审视和好奇,落在了周桐身上,缓缓道:
“你……就是那个作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又是当年在钰门关的周桐?”
周桐不卑不亢,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晚生周桐,见过孔相。”
孔庆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微微颔首:“嗯,模样倒是周正。既然是一起来的,也一并进来吧。”
几人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间宽敞雅致的客厅。
客厅布置并不奢华,但处处透着底蕴,紫檀木的桌椅,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多宝阁上陈列着古籍和朴素的瓷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檀香。
宾主落座(周桐很识趣地站在沈怀民侧后方),立刻有侍女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然后躬身退下,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孔庆之、沈怀民和周桐三人。
孔庆之没有先喝茶,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看向沈怀民,开门见山地问道:“说说吧,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