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还有抄那厚厚的女诫!我的手都要断啦!”
她仰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周桐,试图博取同情。
周桐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没让你去烧饭试毒,已经是我娘和嬷嬷格外开恩了。怎么?还想让嬷嬷给你‘试试毒’?”他故意拖长了“试试毒”三个字。
小桃一听,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周桐怀里弹开,退后两步,警惕地瞪着他,张牙舞爪地抗议:“少爷你坏!哼!不跟你说了!”
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立刻转向徐巧,脸上瞬间换上灿烂的笑容,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巧儿姐!走!去我房间!我有好多悄悄话要跟你说!让他们男人自己玩去!”说着,不由分说就把徐巧往她房间的方向拽。
徐巧被小桃这风风火火的劲儿逗笑了,顺从地被她拉着走,还不忘回头对周桐促狭地眨眨眼:“才想起我啊?看来还是你家少爷魅力大。”
小桃立刻嚷嚷:“才不是呢!巧儿姐我最想你啦!”
看着两人笑闹着走远的背影,周桐笑着摇摇头,转身朝正屋走去。
推开正屋的门,一股熟悉的草药混合着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他那便宜老爹周平,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小桌旁,手里捧着一个粗陶药碗,小心翼翼地……把里面黑乎乎的药汁往旁边一个盆栽里倒!动作极其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精密操作。
周桐脚步一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听到开门声,周平动作一僵,飞快地把药碗往桌上一放,用袖子不着痕迹地抹了抹溅出的药汁,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
父子俩四目相对。
周平的眼睛瞬间亮了亮,脸上立刻堆起一个极其夸张、带着十二分“淳朴”和“惊喜”的笑容,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房梁灰:“哎哟喂!这不是我那在县衙里,跟皇子殿下都‘怀民兄’、‘怀瑾’地称兄道弟的好大儿嘛!哎呀呀,可算舍得回来看望你这乡下种地的老父亲了?咱老周家祖坟冒青烟,可跟着你这大官人沾光喽!”
他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要起身行礼。
周桐额角青筋跳了跳,立刻不甘示弱地迎上去,脸上也挂起极其“谦逊有礼”的笑容,拱手作揖:“父亲大人言重了!儿子这点微末道行,哪敢在您面前托大?这不都是您老人家教导有方,深谋远虑,才让儿子在贵人面前没给您丢脸嘛!儿子这点萤火之光,全靠您这皓月当空指引方向啊!” 他这马屁拍得又响又肉麻。
两人你来我往,一顿毫无营养、浮夸至极的商业互吹,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坐在旁边八仙桌旁安静喝茶的吕阮秋,终于忍不住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晰而略带警告的轻咳:“咳咳!”
互吹戛然而止。
周平立刻收起那副“淳朴老农”的表情,没好气地瞪了周桐一眼,重新坐下,拿起药碗(里面已经空了)作势要喝,掩饰尴尬。
周桐也顺势收功,目光扫过那盆明显被“加料”的盆栽,又落在周平身上那套崭新的细棉布衣服上,嘴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爹,您那身‘农家老汉’的‘行头’呢?啧啧,不得不说,中秋那晚您那一进门,‘噗通’一跪,声如洪钟,可真是……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啊!差点没把你亲儿子也吓得跟着跪下去!”他故意模仿周平当时的语气。
周平捣药杵的手(虽然没药可捣)用力在药钵里杵了两下,发出“咚咚”闷响,斜睨着周桐,语气酸溜溜的:“哎哟,可不敢当!大官人如今眼界高了,看不上咱老农的粗布衣裳了?我这不也是为了衬托你周大县令的‘高风亮节’嘛!再说了,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为了符合咱这‘没见过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