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我不成婚。”
周桐揉乱他头发:“傻小子,那是你还没遇见看对眼的人!”起身伸了个懒腰,“走!陪少爷巡粮仓去——成亲前最后一桩公务!”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十三偷偷摸了摸被揉过的发顶,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或许…这样的婚事,比书里写的更有意思?)
巡视完粮仓时,暮色已如墨汁般浸染了桃城街巷。粮仓的封条在夕阳下泛着朱红的光,墙角新砌的防火沙堆被细心拍实,连粮仓外的石板路都被扫得纤尘不染。
“少爷,这粮仓比您的新房还严实。” 小十三望着仓顶新铺的琉璃瓦,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惊叹。
周桐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指尖蹭过少年肩上沾着的稻草:“粮食是百姓的命根子,自然得金屋藏娇。”
\"走吧,\"周桐拍了拍衣襟上的谷壳,\"去会会曹大人他们。\"
小十三默默跟上,腰间短刀随着步伐轻晃。路过主街时,他忽然停步——一只黄狗脖子上系着红绸带,正蹲在肉铺前摇尾巴。
周桐扶额:\"这群人真是……\"
(连狗都不放过!)
两人拐进西街时,一家挂着 “迎客来” 木牌的小客栈亮着暖黄的灯。门板是新刷的朱漆,门楣下挂着两串红辣椒,风一吹哗啦啦响。
周桐掀开门帘,一股混合着米酒香与饭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客栈内不过三两张方桌,却收拾得窗明几净。青砖墙抹了新泥,墙角摆着陶罐插的野菊,桌布是浆洗得发白的粗布,却熨烫得平平整整。
曹政与黄安两家正围坐一桌,曹夫人与黄安的妻子正低声说着什么,手里还捧着新绣的帕子。
曹文与黄安之子黄道明凑在角落,对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桌上散落着几粒茴香豆。
“周大人!” 曹政率先起身,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到了一起,“可算把你等来了!”
黄安也连忙拱手,腰间的玉带勾着枚小巧的琉璃佩 —— 正是桃城工坊烧制的缠枝莲纹样。
周桐还礼时,瞥见曹文袖口沾着的墨迹:“贤侄又在琢磨治河策?”
曹文脸一红,把地图往桌下藏:“叔父见笑了,正与黄道明兄讨教临山县的渠坝构造。”
黄道明连忙摆手,露出袖口补丁:“周大人莫听他吹,我那点见识,哪及得上桃城的‘助农司’章程?”
“都别客气了。” 周桐拉过板凳坐下,瞥见桌上摆着的蒸糕 —— 每块都用胭脂点了红点,“瞧你们说的,倒像我摆了鸿门宴。”
黄安夫人噗嗤笑出声,推过一碟蜜饯:“大人可别怪他们,方才还在争着给您写贺联呢。”
曹政突然一拍桌子,震得酒盏叮咚响:“老弟,不是我说你!这桃城让你治得,连野狗都系红布条!”
他指了指窗外,果然见一只花狗摇着尾巴跑过,脖子上系着尺长的红绸,“我今早路过城隍庙,那对红灯笼比红城太守府的还气派!”
黄安捋着胡须点头:“临山县虽也产粮,却从没见过百姓自发挂红绸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瞒你说,我这次来,特意带了衙役学你们的‘借粮市’章程。”
周桐苦笑:“快别寒碜我了。今早我还见城西王屠户给猪崽都系了红绳,说是‘沾喜气’。”
满堂哄笑。曹政拍桌道:\"老弟啊,你这桃城真让为兄开眼了!\"他拉着黄安的手,\"黄老哥的临山县我也要去瞧瞧!\"
黄安连连摆手:\"红城才是北域粮仓,我们小地方不过占个管理便利……\"
(官场互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