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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床榻,“面具摘了。”
小十三的手指在面具边缘徘徊,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周桐放缓语气:“这里没外人。”
见对方仍不动,他干脆坐到床边,“要不我帮你摘?”小十三猛地摇头,终于缓缓取
狰狞的疤痕在阳光下更显扭曲。周桐用棉布蘸了温水,轻轻擦拭伤处:“疼就说。”
小十三绷紧身子,却摇头:“……不疼。”
“撒谎。”周桐瞥见他攥紧的床单,手上动作更轻了些。
他按陈嬷嬷的方子调好药膏,白玉般的膏体泛着淡淡药香。“这方子用了白及、珍珠粉,能祛腐生肌。”
他一边敷药一边解释,“蜂蜜是防皲裂的,忍一忍,会有点痒。”
药膏触及伤口的瞬间,小十三倒吸一口凉气。周桐单手按住他肩膀:“别动。”
另一只手迅速而精准地将药膏抹匀。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他眉目格外专注。
“好了。”周桐缠上干净的细布,顺手理了理小十三的鬓发,“明天换药前用淡盐水洗。”他收起药箱,忽然从袖中摸出个东西,“伸手。”
小十三摊开掌心,一枚崭新的皮质面具落了下来——比原先的轻薄许多,边缘绣着暗纹,内侧还衬了柔软的棉布。
“试试,过段时间帮你换一个帅的。”
周桐帮他戴上,调整着系带,“这样不会磨伤口。”
小十三摸了摸面具,喉咙动了动,却只低声道:“……谢谢少爷。”
周桐摆摆手:“过会儿教你批公文。”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对了,你识字吧?”
小十三点头。周桐咧嘴一笑:“那更好了,小桃那丫头连《千字文》都背不全,你可别学她。”
门外,偷听的小桃“嗷”地跳起来:“少爷你又污蔑我!”
周桐一把拎住她后领:“走走走,别打扰伤员休息。”
小桃挣扎着冲屋里喊:“小十三!过会儿我教你躲少爷的暗器!”
小十三扶着床沿慢慢起身,目光追随着周桐拎着小桃远去的身影,直到那打闹声渐渐消散在庭院深处。
他站在原地,望着桌上还未收走的药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新换的面具边缘 —— 那柔软的棉布贴着皮肤,带着周桐指尖残留的皂角香,让他有些恍惚。
烛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与狰狞的疤痕重叠在一起,竟莫名透出几分暖意。
院外,小桃还在不屈不挠地挣扎:“少爷!我都批了三个月公文了!你怎么还这么损我啊?” 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却又透着一丝狡黠。
周桐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指腹蹭过她额角的细汗:“不损你损谁?上次把‘赈灾’写成‘振灾’,害得杜衡重抄三遍,墨锭都用废了两块。”
“那明明是笔误嘛!” 小桃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发间的银簪晃得叮当作响,“再说了,每次当反面教材都有蜜饯吃,我这叫‘苦中作乐’!”
周桐无奈地摇摇头,指尖却温柔地替她捋顺被风吹乱的发丝:“行了行了,知道你辛苦。”
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等会儿去厨房给你藏块巧儿姐新做的桂花糕,行了吧?”
小桃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却又立刻装作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她晃了晃脑袋,忽然凑近周桐,压低声音道,“少爷,你发现没?小十三那小子,脸要是好了肯定是个大帅哥。你看他那手切菜的功夫,还有戴上面具后那身形,换身好衣裳,保准迷倒满街姑娘!”
周桐闻言,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