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摊,撸起袖子就开始在水箱周围\"布阵\"。
朱砂蘸得太浓,第一笔画下去像道血痕,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结果蹭得袖口一片猩红。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怎么比印泥还难洗?\"
不管了!周桐趴在地上,像只大蛤蟆似的撅着屁股,开始认真绘制\"法阵\"。
先用墨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八卦,又在周围添上几道闪电状的纹路——其实是他照着记忆里的电路图瞎描的。
\"这里要加个'敕令'......\"他咬着笔杆嘀咕,用朱砂写下几个篆字,其实他自己都不认得写的是什么。
画到兴起,干脆把外袍一脱,只穿着中衣在地窖里上蹿下跳,活像个跳大神的。
火把的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放大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周桐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水箱周围现在布满了红黑相间的诡异图案,有些地方墨迹未干,顺着砖缝缓缓流淌——倒真像那么回事。
\"啧啧,就是有点歪...\"他摸着下巴左看右看,\"早知道带把尺子来——算了算了,为了明天我现在就去!\"
于是他又一溜烟跑回书房,这回连木匠用的墨斗都顺来了。他拉直墨线,在地面弹出一道笔直的黑线,然后沿着线画了个规整的五角星,把原先的\"法阵\"整个框住。
\"这叫阴阳相济!\"周桐得意地给自己的“中西结合图”圆场,顺手在五角星五角各点了个朱砂痣。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下,在朱砂痕迹上冲出一道淡红色的水痕,他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结果越抹越花。
折腾到后半夜,地窖已经变成了个诡异的道场。
水箱上的水溶液在\"法阵\"中央泛着幽蓝的光,四周是歪七扭八的符咒,角落里还摆着个临时用木箱搭的\"祭台\",上面放着从厨房顺来的苹果——明天陈嬷嬷发现少了个果子肯定又要念叨。
周桐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砖墙。汗水把中衣浸得透湿,朱砂和墨汁蹭得满脸都是,活像刚从染缸里爬出来的。但看着眼前这唬人的场面,他忍不住\"嘿嘿\"笑出声。
\"这下看谁还敢说我不专业!\"他抹了把脸,结果把朱砂抹进了眼睛里,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嗷!失策失策......\"
他正得意着,突然听到地面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吓得他赶紧吹灭蜡烛,屏住呼吸躲在黑暗里。
\"少爷?\"是小桃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您大半夜的在地窖里干嘛呢?\"
周桐的心跳得像擂鼓,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急中生智,压低声音道:\"我.....我在找酒!倪叔送的'醉春风',突然想喝两口......\"
\"骗人!\"小桃的声音突然清醒了几分,\"酒明明在厨房的柜子里!\"
\"我...我记错了嘛!\"周桐硬着头皮继续编,\"你快回去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外面沉默了片刻,就在周桐以为蒙混过关时,小桃突然说:\"您该不会是在地窖里藏了什么好东西吧?\"
\"没有!绝对没有!\"周桐的声音都变调了,\"我这就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拾好,又检查了一遍铁盒。
周桐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表面,这才轻手轻脚地爬出地窖。小桃正抱着手臂站在月光下,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少爷,您身上怎么一股子怪味?\"她皱着鼻子凑近,\"像...像茅坑...\"
\"胡说!\"周桐赶紧后退两步,\"我这是...这是修炼的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