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您...您怎会亲自来相府？”
相府某处下房内，一个身着侍女服饰的少女，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安。
“不该问的，别问！教你的规矩都忘光了？”
柳如烟侧对着她，身影隐在阴影里，声音清冷如雪。
那侍女闻言，浑身剧烈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她连忙单膝跪地，将头深深埋下。
“是，属下知错！请圣女责罚！”
“起来吧。”
柳如烟淡淡道，并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
她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
审视着这个她亲手安插进来的暗子。
“你这次送出的情报，很关键！让本宫掌握了先机。”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决定，
“你的潜伏任务，可以提前结束了。
·自己想个法子，就说家人病重，或是其他什么，尽快离开相府。
·忘了这里的一切，回老家享福去吧，都给你妥善安排好了。”
这本是所有暗子梦寐以求的结局。
然而，跪在地上的侍女听后，却没有任何喜悦的反应。
她肩膀微微耸动，紧咬着下唇，脸上满是挣扎与痛苦。
柳如烟何等机敏，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她紧盯着她，问道：
“怎么？你不愿走？”
侍女的身体又是一颤。
沉默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眼中已是泪光闪烁。
“嗯...属下...属下想留下。”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柳如烟的脸色。
见她面无表情，便索性豁出去，坦白了。
“给我一个，我能同意的理由！”
女人的语气，徒然转冷。
像淬了冰的寒针，刺得侍女心头发寒。
“他...还有夫人...对我都很好。”
侍女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真诚，
“我入府的时候，弟弟重病。
·是...他听说了，随手就赏了百金，还派了府里的医师去诊治，救了弟弟的命。
·还有夫人...看我闲暇时认字，就亲自教我读书写诗，夫人说女子也该有自己的见识...
·这里...和我以往待过的所有地方都不同，这里很温暖，我......”
侍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那不是主子对下人的施舍，而是一种近乎家人的关怀。
柳如烟听着，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她厉声警告：
“做这一行，一旦动了情，下场会很惨的！”
然而这一次，侍女却没有再畏惧。
她一脸决然地抬起头，第一次敢于直视柳如烟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她眼神清澈而坚定。
“是我欠他们的...这份恩情，我还不清。
·就当是还债吧！
·余生为他们做牛做马，唯求一个心安。”
看着她那决绝的眼神。
柳如烟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唉...”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冰冷的伪装褪去，多了几分无奈。
“那你自己小心点吧。”
她声音放柔地提醒，
“他...已经起疑了，估计会着手调查。”
“属下不在乎，多谢圣女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