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董卓甚至没回头。
随手抽出长剑，带出两道血箭，任由两具尸体软软倒下。
至此，院内只剩下那个黑衣头领还活着。
他眼睁睁看着所有同伴在数十息内被屠了个干净，一颗心沉到了底。
董卓踱步到他面前，在那柄被头领横档着的剑身上，轻轻弹了一下。
“铛！”
一声脆响，头领只觉一股巨力袭来。
掌中长剑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
“嗡”的一声，插在了一旁的廊柱上。
他最后的武器，也没了。
“现在，可以回答本相的问题了。”
董卓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
头领脸色涨红，呼吸困难，眼中却闪过一抹决绝。
张嘴就要咬破藏在牙里的毒囊。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董卓似乎早有预料。
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捏住他的下巴。
“咔嚓”一声，便将他的下颌骨整个卸了下来。
剧痛袭来，头领连惨叫都发不出。
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身体瘫软下去。
董卓随手将他甩在地上。
转过身，看向缩在角落里，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卞氏。
他脸上的暴戾和杀气，瞬间如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笑意。
他走到卞氏面前，用没沾血的左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吓到夫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
“不过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杂鱼，倒是扰了你我的兴致。”
卞氏浑身一颤，樱唇微张，呆呆地望着他。
方才那魔神般的杀戮与此刻的温柔，交织错乱在一起。
恐惧未退，心跳却为这份令人战栗的安心，疯狂鼓噪。
......
千里之外，魏郡的荒野上。
皓月星辰被厚重的乌云吞尽，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风声在呜咽，卷起地上的沙尘，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大营四周，篝火零星，仿佛随时都会被夜风吹熄。
营地里静悄悄的，除了几队打着哈欠的巡逻兵偶尔走过，再无半点声响。
甚至能听到远处营帐里传来的鼾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疲惫和松懈。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支长途跋涉后，渐渐放松了警惕的疲惫之师。
黑暗中，一双亮得发邪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座守卫稀松的大营。
高览趴在草丛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看来白日里不过是虚张声势，到了晚上，还不是一样懈怠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先前听闻这支虎狼之师的情报时，让他心惊肉跳，甚至萌生怯意。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渠帅...小的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旁边，一个嘴肿脸胀的汉子——朱汇飞，小声地提醒道。
他的声音因为嘴肿而含糊不清。
但那份发自内心的恐惧却异常清晰。
白天的所见所闻，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他不相信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会如此轻易地就暴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闭上你的臭嘴！”
高览眼神一寒，猛地回头瞪着他，压低声音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