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介西凉武夫!”
“骤登相国高位已是旷古殊荣,岂能再受‘相父’之尊?”
“此举有违祖制,乱了纲常,必为天下人所耻笑啊!”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愣住了。
蔡邕可是董卓亲自请回朝中的名士,素来与董卓亲近,今日怎么反倒成了第一个发难的人?
原本准备慷慨陈词的王允等人都顿住了脚步,他们想说的话,全被蔡邕抢先说了。
董卓站在那里,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蔡邕,心中冷笑。
好家伙,不愧是当世大儒,这演技,不去唱戏都屈才了。
与其让那些真正的反对者发难,把场面弄得不可收拾,不如让自己的“托儿”先开第一枪。
这样,话语权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果然,蔡邕话音刚落,御座后方的珠帘内,便传来了一个雍容而又带着疲惫的女声。
是何太后。
“国步艰难,神器未安...”
太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她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懿旨,用一种哀婉而又坚定的语气,缓缓道来。
从“阉竖乱政”到“强藩环伺”...
从“董卓入京畿扫清宫禁”到“再造乾坤之功”...
从“陛下冲龄未谙治体”再到“为固国本,安宗庙”...
整篇懿旨,字字泣血,句句恳切。
将册封董卓为相父这件事,从一件权臣逼宫的丑闻,
描绘成了一位忧心忡忡的母亲,为了年幼的儿子和风雨飘摇的江山,不得不托庇于国之柱石的无奈之举。
“...望相父念哀家托付之重,视陛下如己出,尽心辅弼。”
“俾我汉室危而复安,则天下幸甚,宗庙幸甚!”
当最后一句落下,殿内一片死寂。
蔡邕听完,脸上现出挣扎、感悟、最终释然的复杂神情。
他对着珠帘方向长揖及地,悲声道:
“原来太后与陛下竟有如此深意,是臣愚钝了!”
“为江山社稷计,臣...附议!”
说完,他默默退回了班列。
这一手回马枪,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王允气得嘴唇哆嗦,正要上前一步,继续力争,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太...太后深谋远虑,臣...臣亦附议...”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懵了!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紧接着,黄琬、杨彪等一众保皇派大臣,仿佛中了邪一般。
他们心中明明是万般抗拒,可说出口的话,却都变成了“臣附议”、“臣等无异议”。
这正是系统派系支持度的恐怖之处。
那40%的支持度,虽不足以让他们心悦诚服,却足以在关键时刻,扭曲他们的言行,让他们做出违背本心之事!
眼看大势已去,御座之上的刘辩,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想起了昨日唐姬的话,想起了“卧薪尝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中的泪水与恨意,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缓缓站起身,亲自走下御座,来到捧着相国金印的宦官身旁,做势欲亲自将金印捧给董卓。
“相国劳苦功高,这相印,理当由朕亲授。”
董卓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躬身推辞:
“陛下,万万不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