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能现身。”
叶凌霄目光微凝,“只能以这种方式存在。”
两人沉默片刻。
雾气流动,掩盖了地面的裂纹与残石,唯有玉简中那幅微型图景仍在识海留存,清晰不散。
路径虽现,却未踏出一步。
沈清璃将玉简收入袖中夹层,指尖抚过封存印记的符纹。
她忽然道:“方才共鸣时,石中灵息有一瞬波动——极弱,但带着锈味。”
“锈味?”
“像金属浸水百年后的气息。”
她抬眼,“不是活人灵台所,更像是……从某具残器中透出。”
叶凌霄神色未变,但握剑的手指收得更紧。
他回望残石,那斜钩符文已彻底暗淡,可剑身仍能感知到一丝余震,如同心跳将停未停。
“不是人留的。”
他说,“是陷阱本身在回应我们。”
沈清璃点头:“可回应的方式,是有人教它的。”
他们并肩而立,未前行,也未后退。
雾中那条隐径若隐若现,灵流细如丝,却始终不断。
残石静卧原地,表面裂痕无声扩展,一道新刻痕悄然浮现——短短一划,垂直于原符文,像是强行插入的批注。
叶凌霄俯身,以剑尖描摹那新痕。
触石瞬间,剑身剧震,银白之气逆冲经脉,他闷哼一声,喉间泛起腥甜,却未松手。
沈清璃立即扶住他手臂,掌心贴其腕脉。
灵息紊乱,但未溃散。
她低声道:“你经脉未复,不可强行催动。”
“它只认这一种回应。”
他咬牙,“不用银白之气,它就不说话。”
沈清璃沉默片刻,忽然割破指尖,将血滴于剑脊微隙。
血珠渗入,与残存银白之气交融,剑身震颤渐稳。
她将玉简再次贴于残石,以神识引导血温共鸣。
石面青光微闪,新刻痕在识海中延展——一竖,一横,再一竖,构成一个古老的“开”
字变体。
随后,灵流中断,残石彻底沉寂。
“开。”
沈清璃重复,“不是警告,不是引路……是让我们打开什么。”
叶凌霄抹去唇边血迹,目光落在前方雾中。
那条隐径的灵流忽然波动,像是被什么力量轻轻牵引,微微偏移。
“不是打开路。”
他说,“是打开之前的东西。”
沈清璃心头一震。
她猛然想起洞窟深处那枚闭眼符号——未言明,却一直握在手中。
此刻,袖中玉简竟再度烫,不是血温共鸣,而是外来的灵息触碰。
她未取出,只将手按得更紧。
叶凌霄转身,面向残石最后震颤的方向。
他将断剑横于身前,剑尖垂地,不再试探。
沈清璃站到他身侧,指尖滑入符袋,未取符,只握住一枚刻有倒三角的青铜片。
雾中,那条隐径的处,泥土缓缓隆起,一块锈蚀的铁牌破土而出,表面刻痕与残石上的“开”
字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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