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瞧了瞧一脸郁闷的萧恒,顺手把桌上那张票号拿起来,递给了侍立在旁边的贴身太监刘承顺。
笑呵呵地说:“去,差个人,将奖金给领回来。”
萧恒直接翻了个白眼:“皇兄,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太子一脸平静:“怎么,中了奖还不让人兑了?”
“难不成你想学貔貅,只管进、不管出?”
“要真这样,你就等着那帮官员上书弹劾你吧。”
萧恒一听,表情一点没变:“这事儿皇兄尽管放心。”
“最晚明天一早,不管臣弟兑不兑这个奖,弹劾臣弟的奏折,肯定都会像雪花一样飘进宫里,堆到父皇与你的桌案上。”
太子征愣了一下,随后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象,释然一笑:“那倒也是。”
接着问:“那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应付?”
萧恒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什么好应付的?”
“这事儿我早就跟皇兄和父皇透过气,你们俩心里都有数,现在事情我办完了,擦屁股的事,总该轮到你们出手了吧?”
萧恒目光投向窗外人声鼎沸的兑奖现场,半开玩笑地说。
“马球彩的收入,最后有五成利润是直接划进国库的,这是板上钉钉对国家有利的事。”
“你们总不能既让干活的人累死累活,又让人家受委屈吧?”
“要真是这样,那以后臣弟我可就啥也不折腾了,反正我的食邑也够养活自己,大不了进宫找母后讨点。”
“实在不行,去找皇姐也行,反正怎么都饿不死。”
听到萧恒这套说辞,太子无奈地摇摇头——又来了。
不过脸上却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一笑:“你要真能闲得住,孤倒是无所谓。”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恒,对于这个一母所出的亲弟弟,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看不明白了。
要说他有异心吧,他现在是一点越界的事都不做,尤其是那些触碰底线的事。
就说朝中那些大臣,萧恒现在是一个都不见,连手底下办事的官员也尽量躲着。
能躲就躲,能推就推。
实在没办法必须见哪个官员,人还没见呢,他就先写好了折子,提前送到东宫来了。
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了见这人是要干什么,提前要做什么事,一点不藏着掖着,全都写得明明白白的。
简直是天下第一好臣子。
表里如一,一点假都不掺。
但要说萧恒真没点自己的小算盘呢,他又确实能折腾,三天两头被御史弹劾。
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出格,御史那边弹劾的折子,自己这边压都快压不住了,眼前这家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睡得香、吃得好。
一副跟他没关系的样子。
甚至很多时候,前脚刚被弹劾,自己还没来得及找他问话。
他自己后脚就提着一盒不值钱的糕点,自己跑东宫来了,顺便还蹭了一顿饭。
看太子露出这副表情,萧恒一脸嫌弃。
“要是你这太子当得富裕点,能让我舒舒服服吃喝玩乐,我保证立马躺平,啥也不干。”
“还至于这么折腾吗?”
“归根到底还不是皇兄你这太子现在穷的叮当响啊。”
连本该照常发放的食邑都要克扣了,不想办法挣点钱,自己还怎么潇洒?
好歹是个王爷,这日子过得像前世九九六的社畜一样惨兮兮的,算怎么回事?
不说大权在握,至少也得挥金如土、美女环绕,那才像个王爷该有的样子吧?
没钱自己玩个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