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却一点儿也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贵妃跟在皇帝的身后,吓得几乎快要失了魂。
寝殿内。
屏风被展开到最大范围,结结实实地拦在内室门前,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窗户被紧紧关着,空气里仍然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木头腐朽味儿,让人闻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秦瑞轩皱起眉毛,对床帐的方向说道:“雪妃,既然生病了,为何不派宫女去请太医?朕不是已经解了宫人的禁足吗?”
无人应答。
苏青青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于是低声说道:“陛下,床上好像没人。”
没人?
秦瑞轩上前几步,一把掀开了厚重的床帘———
枕头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丝毫看不出有人使用过的痕迹,苏青青上手一摸,床上是冷的。
云台宫的几名宫女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
只见皇帝的脸色阴沉,几乎称得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目光充满了怒意,化作一道道利刃,尖锐地刺向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宫婢。
她们连忙跪到了地上,哭丧着脸求饶道:“请陛下恕罪!”
年纪最大的宫女仓皇膝行几步,把头磕得咚咚响:“请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欺瞒陛下和娘娘的!”
苏青青原本以为姜素雪是故意装病拿乔,不肯见自己,才让太监去把陛下叫过来的。
而且殿外还站着一个目击证人长孙玉苹,所以她准备趁着今日宫苑失火事件,顺便把浣衣局下毒案也给解决掉,以免夜长梦多。
谁知雪妃本人压根就不在宫里!
陛下现在的情绪本来就很不好,要是姜素雪真的做了些违反宫规的事情,说不定一气之下,也许真的会闹出人命!
她赶紧挡在秦瑞轩的面前,试图挡住他的视线,低头问道:“雪妃人在哪?”
“这……”
宫女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帝,支吾着不敢说。
苏青青皱眉道:“你们想清楚了,如果现在老实交代,本宫还能帮你们求个将功抵过的人情。”
“但如果坚持不说,那就是欺君罔上的罪名,可是要掉脑袋的!”
果不其然,小宫女听见这话,心里害怕得紧,立刻就掉下了一串滚珠似的眼泪:“不要!求娘娘救奴婢一命吧!奴婢不想被砍头……”
她一边哭一边说道:“是雪妃娘娘!昨晚娘娘想要沐浴更衣,便让奴婢等人离开,她说自己不需要人伺候。”
“奴婢想着娘娘平日里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于是也没多问,把她换下来的脏衣物拿去了开水房。”
秦瑞轩忍住浑身的怒气,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手边的茶盏,刚想抬头喝水,就看见了浮在水里似曾相识的絮状物。
他气得把茶盏狠狠搁在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呢?接着说,不准哭!”
小宫女吓得往后一仰,旁边的大宫女连忙开口道:“陛下,还是奴婢来说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恐惧,细细道来:“昨晚主子很是反常,一会儿问奴婢前些天发下来的月例在哪儿,一会儿又问内务府给她做的新衣裙放在哪个箱子里了。”
“云台宫只有咱们几个宫女,奴婢又要洒扫庭院,又要烧火煮药,主子又不停地追问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让奴婢很是头疼。”
“眼看着炉子上的药汤马上就要沸出来了,奴婢只能告诉她,所有的宫服和衣裙都在东厢房内室的衣柜里,钱压在梳妆台的抽屉隔层中。”
说完,她壮着胆子看了陛下一眼,见男人虽然面色阴沉,但暂时没有降罪之意,这才继续说道:
“后来奴婢伺候主子喝完药,她便说身上不舒坦,想要沐浴泡澡,并且把咱们都赶出了寝殿,不允许任何人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