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温竹往前探出了身子,温声道:“抬头给本宫看看。”
赵忠和听话地站直了身子。
他的宫服与寻常的太监不一样,衣料用棉布打底,赤金色丝线穿插其中,绣成了栩栩如生的四爪蟒,头上戴了一顶呢帽,耳边坠着两粒翡翠,脖子上还缠了两圈珍珠璎珞,更显得贵气逼人。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宦官身份,只怕走出宫门外,众人只会以为这是哪家名门望族培养出来的贵公子。
赵忠和人如其名,是个忠心耿耿的仆从,脸上常年带着笑容,唇边还有不太明显的口轮匝肌,长相介于秦瑞轩的英俊和先太子的阴美之间,是个能屈能伸的好奴才。
白慧的身份不高,只能坐在靠近殿门口的位置,跟赵忠和之间也隔了三尺的距离,甚至还能闻见此人身上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上次在明光宫遇刺的时候,也是赵忠和一棍子将刺客从她面前给抽了出去,这才避免自己被匕首所伤。
只不过那回太过于惊慌失措,此时定下心神一看,白慧发现这位宦官居然生得极为俊美,甚至站在各位相貌出色的主子身前,也丝毫没有被比下去。
她忍不住脸红起来,强迫自己端起茶盏猛喝几口,这才压下了心底的涟漪———你在想什么?他可是个太监!
还是手握人命,能够代替皇帝叱咤朝廷的堂堂九千岁!
白慧发现自己的日子真是过得太舒坦了,饱暖思淫欲,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行。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什么端倪,白慧借着宫女的身形,把头往外面侧了过去,抬手拼命地搓着脸颊,试图让自己降降温。
然而此时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见到赵忠和的长相以后,秦温竹先是一愣,随即诧异地开口道:“你是……”
赵忠和恭敬地打断了她的话:“见过大长公主殿下,奴才是赵忠和,李全福的徒弟。”
太后见大长公主脸色有些难看,便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你与赵忠和是旧相识么?”
听见太后的问话,秦温竹才收回了心里的惊讶,笑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儿臣见这位宦官生得俊美,一时间晃了神而已。”
“瞧你这话说的。”太后笑弯了眼睛,“这要是被你的驸马听见,他可是要和哀家不依不饶了,怎么自家妻子来到慈宁宫的时候还好好儿的,临走时却被外人给迷了眼?”
秦温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顺着太后的话笑道:“儿臣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就是有意见也得给本宫忍在心里,本宫可不要这样自私善忌的男子。”
眼见着这两位又要开始扯大白了,秦瑞轩连忙止住了她们的话头,无奈道:“皇姐既然要在京中养胎,那往后叙旧的时间还多得是,先把王家的事情给解决了再说,那王家小姐的尸体还留在大庆殿呢,真让人头疼。”
他抬手示意赵忠和过来,吩咐道:“皇后身体抱恙,她那边就不用去了,把殿内这些嫔妃全部好好审问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
“是。”
虽说是要审问,但这些都是后宫里的主子,就算赵忠和在皇帝面前得脸,终究也还是个奴才,于是他撩起长袍,跪在了瑜妃的面前,恭敬问道:“主子昨日都去了哪些地方?”
苏青青温声回道:“上午来了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小姐们分发了一些胭脂,下午回到明光宫换了宫装,晚上就到太和殿去赴宴了。“
“小兰一直陪在本宫的身边,可以让她作证。”
赵忠和点了点头,又问了些其他的事宜,便起身朝着下一位嫔妃走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快,对每个人的态度也十分谦和,像是朋友之间随意闲聊似的,通常在几句话之间就能得出结论。
宫女为沈昭华添了两次茶,见这位小主不停地喝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