炈那后来怎么样了?”秦小蛾赶着问。
王桂香长叹一声:“还能怎么样?卖面条的小宁就那样走了,一万五千块钱也白白地扔了。这个美食城来来去去的商家很多,可惜没有一个能干长的,扣点太高了呀!不给商家任何活路,真正会做菜实打实地想做生意的人根本活不下去,就像我干的这家卖米粉的这家店,它为什么能干长?因为他进的都是特别廉价的食材,泡的米粉酸了、坏了,他用水淘洗一下继续卖,弄一锅汤用个七八天,甚至十天,就连醋、辣椒这些调味料,他买的也是极便宜的——开店专用调料,比咱们平时吃的便宜一大半还多,那味道可就差远了,还不知道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呢!”
转眼汤全名一行人上了楼,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洋洋早跑影了,估计早躺被卧里玩手机去了。进了房门,王桂香仍拉着秦小蛾说美食城的事。
汤全名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本来以为只有赵升高那样的人才会为了扩张店铺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换句话说,按照汤全名心里的预期,像赵升高那样的人应该只是少数,可万万没想到现实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还要糟糕得多,那所谓的美食城张老板,把美食城当作赚钱的工具,当成敛财的渠道,根本没想着要把美食城经营好,更没想着要把本地美食发扬光大,这他能理解,这个张老板说白了就跟仇波那样的投资人没啥区别,他们眼里除了利益,还是利益,有什么可指望的?最可怕的是,就连人畜无害的普通人在现实的逼迫下,也昧着良心干起了不可告人的勾当,就像卖米粉商家,竟然用最差的食材,明知道煮米粉的汤放了七八天都坏了、米粉酸了,他还是卖给了食客们;然而,如果不那样做,卖米粉的商家就得像卖面条的小宁一样被踢出局,屁股背后还欠一堆堆烂账,换句话说他们没得选,如果不干昧良心的事,就混不下去,就会被踢出局,这不就是典型的‘逼良为娼’吗?
这到底是谁的错?是谁让餐饮业变成乱象丛生,处处一片乌烟瘴气,人人都想赚钱,可食客的健康和安全谁来负责?按王桂香的说法,都是承包美食城的张老板的错,是他扣点太高,逼得那些商家无可奈何才这么做的?可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呢?或者说最根本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现在这样的局面谁来负责?汤全名和衣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他翻来覆去地思量,头都想破了,最终也没有得到答案,便无望地枕着双手,盯着天花板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小蛾推开门进来了,一进门就问:“老汤,你黑灯瞎火地干啥呢?”
汤全名心里正难受呢,便没言语。秦小蛾掀开被子上了床,嘴里念念叨叨:“老汤,你走了之后,嫂子又说了美食城的一些乱象,差点把我听吐了,照这么着说,外边的饭还能吃吗?怪不得上次,我吃了一次炒宽粉外加一份臭豆腐,回来就拉肚子,这些缺德的卖小吃的,我可真是恨透他们了。嫂子还说,她现在都不敢吃外面的饭了,我跟她说,让她来咱们店吃,咱们家的饭吃着放心,她说闲远,时间不够,来回跑不赶趟,要不以后你做点饭,我抽空给她送过去。”
“嗯!好。”汤全名立即应承道。他心里说,桂香嫂子还有小蛾给她送饭,那别人呢?他们的健康又有谁来替他们保驾护航?有多少像王桂香一样在外打工的人,又有多少旅游的人,他们在一天的辛苦劳累之后,巴不得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还有多少个家庭会去外面吃饭,长此以往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秦小蛾窸窸窣窣脱了衣服,扒着汤全名的肩窝躺下了,眼睛直挺挺地盯着汤全名。
汤全名这会儿正心里不自在呢,便气呼呼地推了秦小蛾一把:“赶紧睡吧,我这会儿正烦着呢!”
秦小蛾没动弹,反而往里挪了挪贴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