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素素张大嘴，面色泛白盯着不住骂骂咧咧的大嫂，委屈的眼圈发红，落下泪来，“大嫂，你……怎能这样侮辱人？”
“侮辱？你自己说我哪字哪句侮辱你？这不陈述事实么？”
“咋滴，这些年，你是没三天两头回娘家搬东西要这要那，还是恪守本分当个周家妇了？”
“哟哟哟哟，小白花又哭上了。你当你现在还十八呢？挤两滴猫尿，一堆男人排着队来哄你！我呸！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寡妇，又给老娘演上了！可惜老娘不是你手里那串傻男人，看不上你半点。”
蒋素素“哇”一声哭出来，瞧着周围定兴侯府、严府的人都在朝自己这边望，羞愤欲死急忙掩面想逃。
可这木棚四面透风，周边都是住户，能往哪儿逃？
除非从这林子出去，否则逃都没地儿逃。
她实在不想冲出林子去外边晒太阳，只能用帕子捂住自己的脸，一个劲往老夫人身后躲去。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蒋老夫人气到心头发堵，“李氏，你没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吧？”
“我赶尽杀绝？婆母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有什么办法？毕竟身为你们蒋家妇，一个孝字大过天！再没理的事，到你们蒋家人嘴里，那条条都是理！”
蒋老夫人连连咳嗽，用力摆摆手，“你，诶。你不想给米粮就不给，何必对素素说这些戳心窝子话。她丧夫已经很可怜了。”
“她丧夫又不是我造成的。这也能怪我头上？婆母，说话要凭良心，这些年我帮着小姑的还嫌少么？”
“李荣娘！”蒋威脑门上青筋暴突。
“蒋威！你吼什么吼！你以为你声音大就是你有理？”李荣娘讽刺一笑，咬着后槽牙祝福，“罢了，我懒得跟你们这些废物多言。以后各过各的，我祝你们一家人相亲相爱不离不弃。”
“兰嬷嬷花儿，搬上东西，我们走！”李荣娘拽着闺女蒋可柔转身就走。
蒋可柔如今还一脸发懵的状态，但她下意识就去提那桶水，“娘，这是我刚提来的水。”
“都带走！”
常眠眠望着李氏母女带着丫鬟婆子从自己面前经过，忙上前打个招呼，“姨，你好厉害啊！”
“你是……”李氏脚步一顿，望着常眠眠忽而转怒为喜，“你是团长身边那个记分员小姑娘？”
“嘿嘿是我是我。”常眠眠一脸自来熟的小表情，凑上前跟人家搭话，“姨，你太厉害了，简直是我们女人中的典范。要是这里的女子都能像您这样厉害，那铁定吃不了亏。”
李荣娘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哪有哪有，姑娘过誉了。”
“没过誉，诶姨，你们这……还没住处吧？”她打量四人一眼，“你们都是女子，搁这住也不方便。跟我过去，我给你们安排个小帐篷。”
“啊？”突然天上掉馅饼的李荣娘，不由懵了懵，反应过来后怯怯询问，“有，还有么？”
“有啊，有个小帐篷，你们几个女的挤挤，正合适。走走走，我带你们过去。”
李荣娘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好好，那就多谢小姑娘了。不知小恩人贵姓啊？”
“我叫常眠眠，叫我眠眠就行。”
蒋威望着远去的几个女人，又急又气连连跳脚，冲着李荣娘背影直骂，“李荣娘，你走了就别回来！别再想踏进我国公府大门！”
常眠眠扭头看那男人一眼，满眼嫌弃，“还大门呢！你睁眼看看吧。这哪来的大门？你那木棚穷的连个帘子都装不起，装腔作势倒挺会。”
李荣娘哈哈大笑，拉着闺女，跟着常眠眠扬长而去。
徒留下一脸乌黑的蒋威，呆若木鸡站在原地。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声伴着笑，让蒋威只觉无地自容，恨不得赶紧挖个地洞埋进去。
常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