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宗的演武场铺满了青石板,每一块都被磨得发亮,映出天际压得很低的乌云。赵风站在场中央,手里的折扇敲着掌心,身后的护卫们个个手按剑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天凰宗的人来了,却只来了杨辰一个,连佩剑都没带。
“杨宗主倒是光棍。”赵风折扇一收,指向场边的兵器架,“怎么?怕了?要不要挑把趁手的刀?”
杨辰没看兵器架,只盯着演武场中央的界碑。那碑上刻着“流云宗”三个大字,字缝里还嵌着半片血迹,他认得那是天凰宗弟子的血——三天前,流云宗的人在商道上拦截天凰宗的药材车,两名弟子被打成重伤,药材全被抢走。
“赵少宗主说过,要讨教天凰宗的剑法。”杨辰的声音很平,“我来了。”
“哦?就你一个?”赵风像是听到了笑话,“杨宗主该不会以为,凭你一人能打过我流云宗百名弟子?”
“不必百名。”杨辰抬脚走到场中央,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你我之间的事,不必牵连旁人。十招,十招内我若赢不了你,天凰宗从此退出落霞村商道。”
“狂妄!”赵风身后的护卫长怒喝,“我家少宗主乃‘流云九式’传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十招?”
赵风却抬手拦住护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啊,我倒要看看,杨宗主凭什么这么大口气。”他解下腰间的软剑,剑身在阴云下泛着冷光,“但我也有条件——你若输了,不仅要退商道,还得把弑天之剑留下。”
“可以。”杨辰点头,依旧没动兵器的意思。
围观的流云宗弟子哄堂大笑,有人指着杨辰喊:“他该不会想赤手空拳接少宗主的剑吧?”“怕不是吓傻了!”
赵风也皱起眉:“你不用兵器?”
“对付你,不用。”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赵风。他软剑一抖,剑穗如灵蛇般窜起,直刺杨辰心口——这是“流云九式”的起手式“穿云”,剑尖带着破空的锐鸣,显然没留余地。
杨辰侧身避开,脚步在青石板上划出半道弧线,恰好避开剑锋的同时,指尖在赵风手腕上轻轻一弹。赵风只觉手腕一麻,软剑险些脱手,他又惊又怒,剑势陡变,软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正是“流云九式”中的“叠浪”。
“第二招。”杨辰的声音在剑网中响起。他身形突然矮下,贴着地面滑行,避开所有剑刃的同时,手肘撞向赵风的膝盖。赵风急忙收剑格挡,却被这股巧劲带得踉跄后退,裤脚被剑锋划破一道口子。
“你找死!”赵风彻底动了杀心。软剑突然暴涨出尺许青芒,那是他耗费三年功力练就的“流云真气”,剑招也变得凌厉起来,时而如狂风卷落叶,时而如骤雨打芭蕉,正是“流云九式”中最狠的“狂风”“骤雨”两式。
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流云宗的护卫都紧张起来——少宗主显然是真怒了,这两式齐出,寻常修士根本接不住。
可杨辰的身影却像风中的柳絮,看似飘忽,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剑锋。他的步法没有章法,却暗合着某种韵律,有时像山涧溪流绕石而过,有时像崖边青松逆风而立,正是天凰崖的“随风步”,是阿竹的父亲生前教给他的,说是“避祸用的,不到万不得已别伤人”。
“第五招。”
“第六招。”
杨辰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每报一次数,赵风的脸色就沉一分。他的“流云九式”虽快,却始终沾不到对方的衣角,反而因为急于求成,气息渐渐紊乱,额角渗出了冷汗。
“第七招!”赵风怒吼着使出杀招“断江”,软剑凝聚着全身真气,化作一道青虹,直劈杨辰头顶。这一剑用上了他九成灵力,剑未到,演武场的青石板已被剑气劈出细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杨辰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