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夕夕身子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指尖下意识掐进掌心。
他们的夫妻之事是工作吗?还需要像批阅文件一样‘安排’?
或许以前听到这话,傻乎乎的她会喜上眉梢、受宠若惊迎合,但现在和以后:
安排他爹!去他爹的!
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
早餐没结束,兰柔宁找了过来。
她依旧身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素白佛衣,手腕上那串佛珠出尘脱俗,可她手里提着薄夜今的换洗衣物,其中明目张胆地夹杂着几件贴身底裤,刺眼彰显着逾越界限的亲昵。
这本该是妻子做的事。
她却做的十分自然:“夜今,你们怎么搬到这偏僻西院来了?就算要过来,也应该带齐全换洗衣物。”
“还好大嫂我呀,一直惦记你,帮忙把贴身物件都亲手整理妥帖了。”
“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回头跟我说。”
薄夜今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西装和腕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神色淡漠,看不出情绪:“不劳烦大嫂,这些琐事,程昱礼会处理。”
兰柔宁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疏离,放下篮子,又继续关问:“听说老太君那天动了家法,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有没有上药?让大嫂看看。”
她边说,边极其自然地伸手探向薄夜今的衬衫,欲要解开纽扣查看。
薄夜今剑眉微蹙,侧身避开,眸色沉静如深潭,语气带上明确的界限感:“大嫂请自重,我已经无碍。”
兰柔宁脸色微白,像是被他的言语态度伤到,立即后退一步,双手合十做一个标准佛礼:
“阿弥陀佛,夜今,你别误会,我一个出家之人,又是你的长嫂,只是关心则乱,没想那么多……你别往心里去。”
她眼眶说红就红,语气也染上委屈哽咽:“夜今,你都不知道,那天听说你被责打后,我一夜难眠,梦里都是阿匡责怪我,说我没处理好事情,才导致你们夫妻闹矛盾,惹老太君动怒。”
“都是我的错,要是阿匡还在,定然不会让这个家变成这样……”
说着,身子便是一晃,宛若弱柳扶风朝薄夜今怀里倒去。
薄夜今眉头拧紧,抬手握住她的肩头,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波澜:“大嫂不必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与你无关。”
“不舒服,我让人送你回房。”
兰夕夕冷眼看着这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