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知在孟南枝的质问中陷入沉思。
当年因为先救林婉柔,导致孟南枝溺水后,孟父斥责于他,三个孩子也怪罪于他。
就连太后,也特意招他进宫,质问其因。
他为了挽回名声,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物力去寻找她。
历经半年,他镇北侯的爱妻之名布满京都。
后来,他便以思念亡妻之由,对外声称不再续弦。
哪怕是圣上,在提到他时,也会感叹他的用情之深。
他盼望着随之欲来的职务高升、荣获圣眷,皆随着孟正德的致仕,成为泡影。
钱花光了。
人没找到。
连想要一直攀附的岳父,也致了仕。
沈卿知心灰意冷,以酒解忧。
是林婉柔给了他动力。
说只要他娶了她,便会说服林父无条件地给予他支持。
沈卿知心动,却还存在理智。
一直龟藏了多年,确定孟父是真的再也无心朝堂。
而他的爱妻之名,也彻底深入人心后,才在太后面前松口续弦之事。
只是,哪怕林婉柔对三个孩子表现得再好,太后对她也心有疙瘩,只同意了指她为平妻。
他在孟南枝溺水后的这些年,因为需要用钱打点各种事务人脉,确实动用了孟南枝不少嫁妆。
但那套头面,沈卿知却是没想动的。
戏做久了,便会成真。
打造爱妻名声的这些年,他时刻谨记自己是爱孟南枝的。
总不好把承载着他和孟南枝成婚记忆的头面再给送出去。
只是那年沈朝昭生辰,太后送了她一枚镶着血石的金簪。
他亲眼看到沈朝昭在陆筝筝面前炫耀,还差点拿金簪划伤了陆筝筝的脸。
一向乖巧的陆筝筝哪怕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
那日夜里,林婉柔在性事之余,哭哭啼啼地向他提及此事。
他便承诺,一定会送陆筝筝一个不亚于那块血石的金簪。
他寻了几日,都未寻到合适的。
恰逢林婉柔整理库房,他便瞧见了那套头面。
反正孟南枝已经死了,事隔这么多年,他的爱妻名声已经稳固如山。
不需要再做戏给任何人看。
所以,沈卿知便主动开口,说要把那头面上的鸽血石取下来,打造成金簪送给陆筝筝。
沈卿知隐隐约约记得,林婉柔当时好似还挽拒了几句。
说不好拿南枝的东西,南枝若在,也会把它留给朝昭。
是他说朝昭已经有了太后送的血石,这鸽血石留给她也是多余,硬把它给取了下来。
思此,沈卿知神色复杂地看向孟南枝,“南枝,这些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
孟南枝不置可否地摇头,“沈卿知,我与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还请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说得清,你就说。说不清,便自认私藏我的嫁妆吧。”
“南枝……”沈卿知面色难堪,喉间堵塞。
他总不能当着三司会审的面,承认是自己主动动了她的嫁妆吧。
那他明日还要不要在朝堂上混了。
林婉柔见状挽了帕子走上前,一副护着沈卿知的模样。
“南枝,你不要逼侯爷,此事都是我的错。我知你记恨于我,你想告,便告我一人好了,但侯爷他是无辜的。”
林婉柔看着沈卿知,一脸情深意切,“侯爷,怪妾身,只怪妾身连累了您。”
当年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