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更何况还是假深情。
孟南枝盯着他眼角作态般的眼泪,生了笑,“镇北侯说这话,不怕遭雷劈吗?”
沈卿知见她不为所动,收起眼泪,将披风叠起来放在椅子。
依旧眉目深情,言语诚恳道:“南枝,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没有先救你,你怪我也是应当的。”
“自你回来,我也一直在和你解释,可你半句不听,一心只想和离。我同意和离,也是想让你消消气,冷静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我也在反思,你生了病,我应该多照顾你的情绪,而不是任着你胡闹,同意和离一事。”
孟南枝冷笑一声打断他,“沈卿知,你是老的记不清当初为什么签了和离了吗?”
沈卿知面色稍僵,抬手摸了摸自己唇上的短须,上前一段试图握住她的手,“南枝,我与你夫妻十几载,你该了解我,我当时也是为了孩子考虑。”
“我只有稳住婉柔,靠着林父将职位再进一步,才能给修儿他们谋划更好的未来,沈家的爵位才能保得更稳固。”
孟南枝避开他的手,“为修儿他们?沈卿知,亏你也能说得出口,这些年你为了个人利益,何时曾管过他们。”
想到这些年三个孩子的经历,孟南枝面色不善地抿了抿嘴,看向沈卿知的目光更加冷峻。
沈卿知收起被她避开的手,丝毫不觉尴尬地又与她凑近了些。
看着孟南枝一如十年前那样娇嫩的脸,抬手想要轻抚,“南枝,对于孩子我是有亏待,但对于你,我始终如一。”
“沈卿知,你知道恶心两个字怎么写吧?”
孟南枝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从间取下金簪抵在他胸前,“往后退,离我远点。”
沈卿知还想往前逼进,被他关上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夫人,您的茶水和点心上来了。”
贾掌柜端着拖盘走进来,头也不抬地就往雅间里面走。
直直撞到沈卿知的身上,托盘中提前倒好的茶水撒了他一身。
“唉呀,瞧瞧小的,竟然没看到侯爷还在这里,侯爷您没事吧?”
贾掌柜慌忙拿着布巾去给他擦衣服,只是那布巾上沾了菜渍,导致沈卿知的衣服越擦越脏。
他刚才在外面听了半天墙角,这镇北侯也忒不要脸了。
自己娶了平妻,把几个孩子教歪不说。
夫人回来后,为了利益签了和离,眼下见前岳丈成了右相,竟然又忙不迭地跑到夫人面前诉真情。
他以前养的狗都没镇北侯这么不要脸。
水,是热水。
沈卿知被撒水的地方不仅发疼,衣服还在冒烟。
更何况他穿的还是官服,现在又被贾掌柜搞得油腻一片。
瞬间火从心起,“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是想害死本侯吗?”
沈卿知怒目圆睁,一把推开贾掌柜。
然,没推动。
贾掌柜的肩膀好似铁板,底盘也很稳,依旧拿着布巾替他擦试。
“侯爷息怒,是小的没长眼睛,小的这就给您擦干净。”
“够了,不用你擦。”
见推不动,沈卿知下意识便往后退,不想他把自己的官服越擦越脏。
贾掌柜见好就收地收起布巾,恭恭敬敬地俯身道:“侯爷,小的这里有些未穿过的常服,要不您去换一件?”
沈卿知看着被他擦得油亮的官服,满心悔气,“不用,你退下。”
贾掌柜闻言双目睁大。
什么玩意儿,这还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