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第一次交代次子去办事,虽然有家仆跟着,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站在庭院内,目光时不时地看向次子去的方向,一时未曾察觉到长子的表情及心态变化。
好在沈砚珩很快就带着江鱼,将物资给拉了回来。
未进府院,直接放在了巷口。
“母亲,看看,没错吧。”
少年第一次为母亲做事,心里满是求夸的期待。
孟南枝检查了一遍车上的物资,粮草、衣物、药品,搬得很全面。
便温笑地看着次子,非常肯定地说道:“没错,做得很棒,就是这些。”
少年眉眼间的阴郁已经消散了很多,变得逐渐清亮。
母亲都看了,还看得很仔细,检查完才夸他的。
和父亲每次连看都不看的敷衍不一样,母亲有认真对待他的任务成果。
真好。
江鱼不解地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傻笑什么呢?”
沈砚珩对他抬了抬下巴,眉眼间都是傲娇的笑,“看到没,我母亲。”
江鱼无语地撇了撇嘴,这一天天的都跟他说多少遍了,我母亲,我母亲。
他一不是傻子,二不是瞎子,还能不记得那是他母亲?
跟谁没有母亲似的,一个劲地和他炫耀。
孟南枝交代他们在物资上铺满油布,避免到了山城边界处被雨水淋湿。
谢归舟带着几位侍卫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认真检查油布是否遮盖严实的模样。
虽然前两日下了雨,但天气依旧燥热。
她才沐浴过后的额间又生了汗意,沁出的汗珠顺着绯红的面颊流向纤细的脖颈。
脖颈的那道伤疤依旧未好,边缘泛着淡淡的红,被薄汗映得微微透亮。
他握指成拳,指尖陷入掌心,清洌的眸色瞬间暗了几分。
是他没能护好她。
检查完油布的孟南枝看到谢归舟过来,清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将军。”
而后将目光移向他的身后,六名装甲侍卫骑着马,满身肃穆,带着杀气,一看就是经历过生死战场的精英。
当下便满意地对长子沈砚修说道:“事不宜迟,你快去吧。”
沈砚修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母亲,我去了。”
孟南枝点头,身后的次子沈砚珩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母亲,我也想去。”
他刚得了母亲的夸赞,兴奋之情还未消散,眉眼之间全是期许。
虽然次子没有跟去的必要,但孩子的积极性不该给予打击。
孟南枝便未拒绝,鼓励地笑道:“那你小心点。”
以为母亲不会同意,心里有些忐忑的沈砚珩眼睛骤亮,闻言当下便从府院牵出马匹跟在兄长的身后。
江鱼也两脚一蹬,跟着他上了同一匹马。
谢归舟见状对钱飞示意,让他也跟着。
钱飞立刻会意,翻身上马,紧紧跟在沈砚修和沈砚珩的队伍后方。
一行人轻装上阵地朝着城门出发,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有力。
几人走后,院内一时清静下来。
孟南枝站在巷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欣慰。
只愿明家母子莫要中途生了事,能够安稳到达边关。
谢归舟看出他眸中的忧虑,温声道:“别担心。”
孟南枝颔首,对他轻轻施了一礼,“多谢将军。”
她能感受得到,谢归舟额外安排钱飞过去,是为了保护长子他们兄弟俩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