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
直瞥见沈砚修下意识的往那女子身后缩了缩,他才猛地抬眼,视线如利剑般刺向那抹素衣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几岁的年纪,似刚褪去少女的青涩,却又未染上半分暮气,眉峰如远山含黛,拢着几分英气,眼尾微微上挑,瞳仁像是染了薄冰的墨,看向他时,带着几分冷漠和疏离。
“南枝?”
沈卿知喉间溢出一声低喃,指尖微微发颤,“南枝,怎么是你?你回来了?”
跪在地上的林婉柔,忙不迭地顺势起身,眼中挂着晶莹的泪珠,快步上前亲昵地揽住了镇北侯的臂弯,“侯爷,真是南枝回来了。你瞧她这模样,十年过去竟没半分变化,活脱脱的就像照着当年咱贴遍满京的画像,刻出来的一般。”
若真是孟南枝,一个十年未见的人,脸上怎会连半分岁月痕迹都不曾留下。
是啊,怎么可能十年过去,没有一丝苍老。
镇北侯沈卿知在林婉柔软软的拉扯下拽回神思,胸中翻腾的怒意稍敛,眼底却是浮起冷冽的警惕,“你究竟是谁?竟然冒充本侯亡妻!”
他轻拍了拍林婉柔的手背以示安慰,转身又对孟正德道:“太傅,此乃有诈,你莫要被人骗了。”
可当目光再次撞进那女子的眉眼时,他又忍不住心神剧震。
世上怎会有如此想像之人,那眉峰的弧度,眼尾上挑的角度,哪里是相似,分明就是分毫不差。
和他那早逝亡妻溺水前的模样,一模一样。
以前不是没有相似之人故意接近他,他只需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区别。
可眼前的女子,连他都几乎要分辨不出,差点认为那就是他的亡妻。
孟南枝始终面无表情,此刻却是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镇北侯的威风倒是比从前更盛了,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便是如此苛待我儿的?遇事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他拳打脚踢?”
沈卿知脸色一沉,避而不答,反而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派来的细作?手段倒是新鲜,不仅敢冒充本侯亡妻,竟还妄议我管教儿子。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侍卫便已踏门而入,手按腰间佩刀,只待主人下令。
“滚出去!”
从镇北侯进来便未作声的孟正德,突然猛拍太师椅扶手,震得窗棂都跟着晃了两下,吓飞了停落的稚鸟,“怎么,镇北侯当老夫是死的,要在我这孟府发号施令。”
镇北侯喉头滚动,压下怒意:“太傅,我知你思女成疾,日夜盼着南枝回来。可南枝是我的发妻,她死了,我也很难过。太傅应知我与你一样的心境,可这女子……”
他目光扫过那年轻身影,语气冷硬,“她太年轻了,绝非南枝。奸人正是瞧准了太傅你这份心思,才寻来个与南枝如此相似的丫头故意接近。”
镇北侯加重了语气,苦口婆心道:“太傅,莫要被人蒙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