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空,不是忙,而是根本不在乎。
他们把另一个孩子捧在手心,而把陈晓兰,彻底遗忘在角落里。
陈知遥一想到陈晓兰这些年过的日子——烧没人管,上学没人接,过节没人陪,连生日都只能默默许愿——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着,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乐乐?是谁……他……”
陈晓兰一脸茫然,眼神空洞,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得特别像的男孩。
那孩子的眉眼,分明是陈长青的轮廓,可又带着丁翠苗的柔和,活脱脱就是小时候的他。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呼吸都停滞了。
好半天才缓过神,嘴唇微微颤抖,转头颤声问陈长青和丁翠苗:“爸妈,他是谁?他是你们的儿子?那……那我算什么?”
“他是你弟弟!
陈晓兰,别靠太近!”
丁翠苗一看陈晓兰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陈乐乐身上,眼神里透着陌生的探究与渴望,心里立刻警觉起来,几乎是本能地伸手一把将陈乐乐往身后拽了拽,动作利落地把他挡在了自己和陈长青中间,仿佛陈晓兰是个随时会扑过来的陌生人。
陈晓兰的手原本只是轻轻抬起,想靠近弟弟看看他——那个从小不在她生命里出现、却在父母口中频繁提起的名字。
可现在,她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动也不敢动。
丁翠苗紧紧搂着陈乐乐的肩膀,指节都有些白,她的眉头狠狠一皱,语气冷了下来,干脆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你五岁那年,我和你爸在外头生了你弟弟陈乐乐。
那时候你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我们也没法把你接过来。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外奔波,省吃俭用,就为了供你弟弟上学,给他更好的生活。
哪有空管你?你在老家不也有饭吃、有衣穿吗?逢年过节也给你寄钱,也算对得起你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陈晓兰脸上细微的变化,声音稍稍压低,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你弟弟不一样,他是我们从小带在身边的孩子,身子弱,性格又内向,只有我们俩可以依靠。
他年纪又小,不懂事,我们多疼他一点,多照顾他一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再说,不是不打算告诉你,而是告诉你又能怎样?你当时在老家读初中,后来听说你经常逃课、打架,混社会,名声早就传到我们耳朵里了!
你说你,初中毕业就进了社会,成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们怎么敢轻易让你和你弟弟接触?”
她的语气忽然带上几分委屈,像是一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母亲在控诉命运的不公:“万一你听说了这事,仗着自己是姐姐,回去欺负他、吓唬他怎么办?我们辛辛苦苦供他读书,就盼着他能考个好大学,将来有出息,光宗耀祖。
你少靠近他,别把他带歪了!
别坏了他的前途!”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陈乐乐搂得更紧了些,仿佛陈晓兰真的是个潜在的威胁。
她的语气里不仅有责备,还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保护幼崽的母兽,又像是在为自己多年来的偏心寻找合理解释。
她希望陈晓兰能体谅她和陈长青的难处,明白这个家的重心早已不在于她。
陈长青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动作轻柔地披在陈乐乐肩上,挡住了门外吹来的冷风。
他眉头紧锁,目光复杂地看向陈晓兰,声音低沉而克制:“云悠,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从小不在我们身边长大,受了不少委屈,这些我们都认。
刚才堂哥替你出头,打了我一拳,我没有还手,也算是替你妈、替我,还你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