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点倔强和冲动早就被训得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他还态度极其诚恳地向张澄羽道了歉,低声下气,几乎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除了道歉之外,贺云山还将之前欠下的学费一分不少地补齐,并亲手递到了张澄羽手中。
这一刻,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敷衍,只有深深的悔意和对现实的妥协。
张澄羽自然也不是那种死抓不放、不知分寸的人。
他知道贺云山这次之所以能如此配合、乖乖退场,八成还是因为背后有陈知遥这只“看不见的手”
在施压。
但即便心知肚明,他也并未当场揭穿什么,反而坦然地接过那笔补上的学费。
他在收下钱之后更是只字不提这件事,仿佛一切都不曾生过一般,脸上的笑容也未曾因此有半分减少。
正当张澄羽一边翻着手中的账本,一边整理东西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人影一晃便走进来几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几人登门,张澄羽笑着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道:
“诶,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而且居然还顺道带上了黄行意和云悠。”
说话间,他已经拉开几张椅子,请大家坐下休息。
屋子不大,但氛围温暖舒适,正适合几位老朋友小坐一会儿。
陈云悠刚刚落座就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东看看西瞧瞧,尤其是屋内陈列着的各类乐器,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
只见他一边用手指戳了戳键盘的某个音符,又跑到另一侧拨动了一下吉他的琴弦;一会儿蹲下来研究架子鼓脚踏的位置,一会儿又被录音设备吸引过去。
旁边的黄行意则紧紧跟在他身边,像个小尾巴一样陪着他一起闹腾。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这些玩意儿长得好怪啊,一边摸索一边兴奋地交换着各自的现。
整个屋子顿时热闹起来,像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好奇宝宝组合”
,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与此同时,陈知遥坐在沙上,一边听着张澄羽随意地扯些家常话题,一边慢条斯理地应答着。
他并没有显得过于拘谨,语气从容而温和:
“昨天我逛街的时候碰到了梓韵,她听说你在工作室这里忙活,打算给这地方重新布置装饰一下风格。
我顺便问问她的进度,所以就想着干脆亲自过来瞧瞧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张澄羽站起身来,走到里间房间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稍一用力,便将厚重的木门拉开:
“这边正在进行墙面处理呢,工程刚启动不久。”
他话音未落,门已打开。
一眼就能望见房间里热火朝天地忙碌景象——墙上挂着的网格布已经清理完毕,几块区域开始涂抹腻子粉,几名中年妇女手持刮刀正在认真地进行修平与找平操作。
有人在搅拌石膏,也有人专注地检查墙壁表面平整度。
整个房间充满了施工过程中特有的尘土味道,但也正透出一股踏实和希望的味道。
他站在门边轻轻靠了一下,胳膊交叉着,语气淡然地说道:“装修这块得先从内部开始搞起,毕竟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太适合一次性把乐器全部挪进来。
只能是一间间翻新改造吧,先把这一屋弄好了,再搬东西进去。
等那块都稳定下来之后,咱们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客厅了。”
听完这番话后,陈知遥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往房间内探了一下身子,像是在认真观察工程的进度。
片刻后,张澄羽又继续问他:“你是打算在这县城彻底落地扎根了吧?那你原来帝都在那边的事是怎么安排的呢?”
听见“帝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