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火令砸在后心的剧痛让苏小棠眼前黑,碎玉扎进掌心的刺痛却像根细针,硬生生戳破混沌。
她额头抵着焦土,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混着岩浆轰鸣,恍惚间看见月白裙裾在视野边缘晃动——那道身影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她沾血的脸颊,声音裹着熟悉的灶火温度钻进耳朵:"
小棠,别怕"
"
若你看到这段记忆,说明你已踏上真正的继承之路。
"
这声轻唤比疼痛更清晰。
苏小棠睫毛剧烈颤动,血珠顺着下巴滴在焦土上,洇开暗红的花。
她想抬头,后颈的灶神印记却烫得惊人,像有团活火在皮肤下翻涌,连带着丹田处焰心殿的火种都开始烫——三股热流本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此刻竟顺着碎玉的裂痕,往掌心那道血口钻。
"
灶神之火并非赐予,而是考验。
"
月白身影的眉眼逐渐清晰,鬓边玉簪与苏小棠掌心里的碎玉纹路完全吻合,"
只有真正理解火的意义之人,才能唤醒它。
"
"
阿姊!
"
阿梨的尖叫混着利刃破空声。
苏小棠余光瞥见林昭的短刃擦着她耳畔飞过,钉进左侧黑衣人咽喉。
那人身后又扑来两个持火符的,林昭旋身踢开一人的火符,短刃回手割断另一人的筋脉,血珠溅在苏小棠染血的袖口上,烫得她一激灵。
"
快吸收火种!
"
林昭退到苏小棠身侧,后背几乎贴着她顶,短刃在身周划出银弧,"
他们还有七人,我护着你,最多撑半柱香!
"
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沙哑,显然已拼尽全力——鬓角的碎被血浸透,左小臂的衣料裂开道口子,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渗血。
苏小棠突然抓住林昭染血的衣摆。
她掌心的碎玉还在烫,母亲的影像却淡了些,像要被逆火阵的黑红雾气吞噬。
"
阿昭,"
她嗓音颤,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你信我吗?"
林昭的短刃挑飞三张火符,侧头时耳坠撞在苏小棠额角:"
我信能烧穿逆火阵的人。
"
这句话像把钥匙,"
咔嗒"
一声拧开苏小棠混沌的思绪。
她闭上眼,任由掌心的碎玉刺得更深——痛意反而让感官更敏锐:后颈的印记在灼烧,像在绘制某种古老纹路;丹田的火种翻涌,带着御膳房灶火的温暖;玉簪里的原始之火则冷冽如霜,却与前两者渐渐缠绕,形成一股新的热流。
"
火灵"
她在心里唤了一声。
原本盘旋在头顶的金红凤凰虚影突然安静下来,尾羽扫过她顶时,温度竟比之前柔和许多。
苏小棠感觉有根无形的线,从火灵心口连到她眉心——意识被轻轻一拽,眼前的焦土、火光、林昭的喘息声都消失了。
她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四周悬浮着无数光点。
最近的那簇突然展开,是个系着青布围裙的老妇人,正往灶里添柴:"
火是灶王爷的眼,要看清人间烟火。
"
下一簇光点化作穿玄色官服的男子,他举着金勺搅动鼎中沸水:"
火是御厨的魂,要守得住规矩方圆。
"
再下一簇是位穿红嫁衣的姑娘,她捧着瓦罐跪在灶前:"
火是新妇的誓,要暖得热寒窑冷灶。
"
最后一簇光点最亮,苏小棠看见自己——在侯府柴房里偷煮红薯,在御膳房被掌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