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在这时,一道尖锐刺耳的喊声忽然炸响开来,把所有人都吓得一颤。
“哎哟——”
贾张氏忽然身子一歪,两手朝空中一抓,眼看就像没了平衡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一声惨叫伴着扑通一声在灰地上响起,声音里带着哭腔,带着狠意,带着几分夸张。
“哎哟哎哟我的老命啊!
打人啦,打死人啦!”
她双腿一软,仿佛全身的骨头被卸了下来,栽在地上,双眼一翻,嘴里开始断断续续地嚎起来:“你们都看看,大家伙都看看啊!
这小畜生不但撞了我家的栅栏,还动手推我!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不让人活了呦!”
她那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哭喊,又带着咬牙切齿的恶毒,让原本沉默的胡同像被扔下一块石头,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可真是打人了?”
一个好奇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是先前那两个老太太之一,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看向场中。
“哪儿能啊,这老贾多能装,你还看不出来?”
另一个老太太撇嘴低声说,可声音里已经透出几分心虚。
贾张氏听见了,眼珠子一翻,忽然一声比一声高地喊起来,嗓音撕裂空气:“你们也都看见了啊!
他推我!
他嫌我碍事啊!
撞坏我家的东西还不赔,还要打人!
呦呦呦呦,我这条命也是苦啊,我死了都是活该的啊!”
说着,她干脆两腿一蹬,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地上直喘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般。
她的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断裂的栅栏木条,不住地在地面上敲敲打打,尘土飞扬。
徐峰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她表演,薄薄的嘴唇紧抿着。
空气里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他的手微微收紧,掌心里沁出薄薄一层汗。
他心里其实有股火在窜,可这股火又像被硬生生压住似的。
他看着地上那个滚来滚去的老太婆,心里冷哼一声:还真能装……
他推她了吗?他只是想把那木头松开,随便拨开了她一下。
可她却顺势往后倒,就像早就算计好一样,干脆利落地一屁股栽在地上,连半点迟疑都没有。
他站在那,脚尖轻轻点着地面,自行车支在身边,一动不动。
“徐峰,你还愣着干啥?”
不知哪家屋里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大声嚷嚷,“人都摔成这样了,你还想看着?快扶人啊!”
徐峰淡淡扫了那人一眼,眼神幽深:“她要真摔成这样,怕是自己爬不起来。”
那话一出,围观的人有几个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可笑声刚落下,贾张氏立刻像被火烫到似的,猛地直起身子,双眼红地瞪着他,声音拔高:“哎哟哟,你们听听,听听啊!
他这是啥话?我都被他推倒了,他还敢阴阳怪气!
我、我就算今天死这儿,也得让大家看看,他徐峰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她又哆嗦着身子,重重往地上一躺,两手往胸口一捂,嘴里呜呜咽咽地哭开了:“老天爷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徐峰脸色越来越冷。
他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连自行车的把手都被他捏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胸口的那股闷劲儿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怎么都不散。
“你要是再装,我可真走了。”
他声音不大,但极冷。
贾张氏眼角一抽,哭声骤然停了一瞬,又立刻像是被戳破的水袋般流淌出来:“大家听听听听,他威胁我!
威胁我啊!
我一个孤寡老婆子,这要是被他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