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不动声色地坐在院凳上,慢条斯理点上一支烟,眼角余光看着聋老太太敲门,一边低声笑:“这一回热闹了。”
果然,没一会儿,贾张氏家的门“哐”
地一声被推开。
“你疯了吧老太太?大晚上敲门敲魂呐?”
贾张氏披着件旧毛衣,头乱得像鸡窝,正一手提着炒锅,一手还在嘴边擦油。
“你说我吃得多?!
你才吃得多!
你偷人家羊肉你不心虚啊你!”
聋老太太尖着嗓子吼。
“我偷他肉?他肉长我脸上啦?你要吃你冲他要去!
跑我这来神经!”
“哼!
你那破屋子我一闻就知道是你,油烟味都飘出三条街!
你还想赖?”
老太太眼珠一转,突然往屋里冲去,“让我看看有没有证据——锅底呢?锅底舔干净了没?”
贾张氏慌了,赶忙扑过去拦:“你别乱进来!
这是我家不是你厕所!”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盆摔碗响,聋老太太干瘦的手居然还灵活得很,三下五除二把锅盖一揭,抄起锅铲在锅底刮拉几下,然后把那还带点焦油的铁锅举起来朝徐峰方向大声嚷:
“你瞧!
这就是你的肉!
你那孜然我都认得出来!”
徐峰站起身,慢悠悠走了过去,表情不动,眼中却压着笑意:“贾姨,要不你就直接承认了,咱也不兴这锅来锅去的勾当。
你偷我一串我也认,别赖得这么难看。”
“我就不认!
你倒是报警啊你!”
贾张氏两手叉腰,牙一咬,豁出去了,“你倒是找证据!
你要是能从我嘴里掏出羊骨头来,我就服你!”
“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许大茂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脸谄笑地凑上前,“徐峰,那肉我今儿是吃了一点……你别生气啊,主要是贾姨说她胃疼,非要烤点暖暖身子……”
“你吃?你个没良心的!”
贾张氏一巴掌就拍他后脑勺,“你还有脸说!
是你叫我偷的,说什么‘羊肉不能放凉,要趁热抢’,你个怂货现在倒装纯洁了?”
许大茂一听急了,脸瞬间涨得通红:“哎哎哎,贾姨,你这说话可不能……你别诬陷人呐!
我哪有叫你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现场热得像烧开的锅。
徐峰却不吭声,只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像个看戏的掌柜。
他心里清楚,这一出狗咬狗的戏码,一旦开始,想收都收不住。
院子里其他住户听着动静都凑了出来,有的推开窗户,有的干脆披了件衣服走到院中,看热闹的兴致满满。
“咋了咋了?又打起来了?”
“听说是串丢了……串?谁家的?”
“还能是谁?徐峰那小子!
他那串儿一烤,半条街都馋哭了,你说偷不得?”
徐峰耳朵里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却暗自记下一笔。
他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结。
偷肉不是事儿,能让院里的人看笑话,才是真正的面子账。
而他徐峰,从不吃亏。
他走到灶台边,拿起那半盘未烤的生串,递给聋老太太:“老太太,这肉您拿回去自己烤,炭我给您送去,您屋里那灶口我改过了,明火不会冒了。”
老太太一听,脸上乐开了花,连连点头:“还是你懂事,不像那俩混账玩意儿,一个偷肉一个推锅,嘴比锅还油!”
徐峰转身进了屋,嘴角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
今儿不过是一场小戏,他不急——真要收场,得等贾张氏彻底栽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