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啊,他住您隔壁,每天晚上都听您电视的声音响个不停,他又是个讲究人,一点动静都受不了。”
徐峰的语气越说越慢,像往她心头滴水般缓慢渗透,“我听说,他连自己拍照的暗房都贴上隔音棉……您说,这样的人,他能受得了您电视每天叽叽喳喳一整夜?”
“哼……”
贾张氏沉默下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心里其实也不是傻子,只是习惯了赖人,习惯了骂人,更习惯了把所有麻烦都往别人头上推。
但这一刻,她忽然回忆起许大茂前几天在她门口走动的那次情景,还有他那双总是藏着点子阴笑的眼睛。
“你说……他真的会干那种事?”
她试探地问。
“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但……”
徐峰顿了顿,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您那电视后壳,确实像是被动过。
我没亲自动手,但您要问我谁最有可能,我只说一个名字——许大茂。”
贾张氏的脸沉下来,嘴角微微抽搐着,“他这个东西,我就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还装什么正经人,净在我面前装好人!
行,我看他是不想安生了!”
“您可千万别冲动。”
徐峰赶紧劝着,眼神却透着精光,“我说出来只是觉得院子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别真闹翻了。
但您要真想讨个说法,也得有个法子,不然他肯定不认账。”
“哼,他不认账我有办法!”
贾张氏眼睛里闪烁着一种野猫一般的光,“我可是手里有证据的!
我那破电视前几天刚修完,师傅还说零件都新得很,这才几天就出问题?不是外人弄的我吃了它!”
“您也别急着喊,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下一步要怎么做。”
徐峰一边说,一边心里默默冷笑——这就是下种子的时候,等着她自己疯长。
“不过话说回来,大娘,”
他佯装随意地笑着,“这电视您要真还想看,咱院里就有两三个电器懂点儿的,要不您再找个机会修一修?我帮您联系人?”
“哼!
再修?我就是再穷,也不靠你们了。”
贾张氏愤然扭头,“我倒要看看许大茂那张脸什么时候露马脚!”
徐峰笑了笑,什么也没再说,只点头:“那您早点歇着,有事您说话。”
说完,他转身走入夜色里,那脚步,轻快得像一只刚在角落里布完陷阱的狐狸。
……
许大茂这一夜却怎么也没睡安稳,总感觉耳边总有窸窣的风声,一闭眼就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冷冷地笑。
他半夜起来好几次,干脆披了件外套蹲在窗边抽烟,心里七上八下。
他突然有种直觉——院子里,有人盯上他了。
第二日天光微亮,四合院在一片鸡鸣犬吠中醒来,潮湿的地面映着破碎的天光,昨夜的雨痕还未干透。
徐峰早早起床,照常提着水壶蹲在水井旁打水,耳朵却始终竖着,警惕地捕捉着每一个响动。
果然,没多久,贾张氏那一声怒吼便从对面炸响,宛如一把生锈的锯子在石头上来回拉锯:“许——大——茂——!”
这一嗓子不仅把正在院里晾衣服的秦淮茹吓得一抖,连徐峰手中的水壶都差点失了手。
嘴角却挂上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他低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水舀进脸盆,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贾张氏那扇轰然打开的门。
许大茂显然还没起床,或者说,是被这一嗓子吼得魂飞魄散才挣扎着套上裤子。
他顶着一头炸毛似的乱,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口,一脸莫名其妙:“干嘛干嘛?贾大娘您一大清早什么疯?”
“疯?你说
